她向鸡舍走去,决定前去调查一番,看看那像蛇一样会咬那些男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都情绪高涨,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只有当所有人都达到一致,而又没有敌人在场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农场的政策和z.府的愚蠢,最可能是这类话题。但也许又不是这样呢。“布莱文斯很会撒谎,”赫布正在说,“他撒起谎来,快得就像狗舔盘子。”
“你们好啊,先生们!”她一路走过去,在适当的距离上打了声招呼,以免他们正在说不想让她听见的话。要是在她面前,不小心说了“操”或“妈的”,他们肯定会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嗨,怀德纳小姐,”大里奇回应道,“我有件事得和你说道说道。”
他态度很友好,让她放松了不少。应该不是什么刁难人的麻烦事。“是我卖给你和乔尔的那些奶牛吧?是不是全都跑光啦?
源。这身装束使卢萨产生了一种怪异的不适感,似乎玛丽·埃德娜的在场会毁掉食物的味道。
玛丽·埃德娜忽然转过身,仿佛洞悉了卢萨的想法,但她却冲着洛伊丝斥责起来:“嘿,洛伊丝,别发牢骚了,他们每年不都这样吗。要是你现在还不习惯,那就再也习惯不了了。”
卢萨退到了一边。洛伊丝根本不以为忤。她冲玛丽·埃德娜歪过脑袋,将烟灰掸入草丛。“怎么啦,接着说啊。你老公不也有过把杂货店整个礼拜的收入全都花到樱桃炮仗和烟火蜡烛上的时候吗?”
“我倒宁愿他那样。不像现在,整个头都要扎进酒缸里了。他们都在那儿喝什么酒?”
“哦,亲爱的,那是弗兰克自制的接骨木果酒。你还是让他把那个小小的化学项目给完成了吧,否则埃玛琳肯定会把那酒倒进下水道的。”
“是这么回事。”
“他说那玩意儿很纯,很好喝,以后说不定可以拿去卖。”洛伊丝翻了个白眼。
玛丽·埃德娜扶了扶紧裹在头上的浅蓝色头巾帽,眯缝着眼,瞧着那些男人。“那可说不清。你要是问我,我还是同意主说的话。那东西像蛇一样会咬人。”
洛伊丝哼了一声,从鼻孔喷出的烟像一条龙。“我倒是觉得,那玩意儿喝完第二瓶之后,会有股相当好闻的松节油味道。”
卢萨看着大姑子们连珠炮似的你来我往,没想到她们对自己的丈夫和彼此的丈夫会如此刻薄,同对她的态度没什么两样。科尔总说她对他家人的看法太主观。她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对会互道“请”“谢谢”的父母。对卢萨这个晚年得来的孩子,他们也是这么有礼有节,只是他们从来就不知道该如何与孩子相处。也许科尔说得没错。她从未体验过简单粗,bao、单刀直入、混战一团,同时却也轰轰烈烈的家庭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