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工家庭,其中多数人并不会高看自己学校眼,更不至于吹嘘埃克塞特人地位优越,而他竟然因为父亲无缘无故地恨起埃克塞特来,似乎有失公平。其实,埃迪知道自己能进入这所学校已是幸运,怀疑如果自己不是教师子女,可能没有资格入学,而且他觉得能和同学们打成片——对个不喜欢运动却进入男校孩子而言,他已经做得很好,加之对同龄女孩恐惧,他甚至庆幸学校里没有女生。
比方说,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垫着自己手巾或浴巾自慰,然后洗干净挂回家里浴室,也不会弄皱提供视觉刺激素材——母亲商品邮购目录上各式女性内衣模特照片(最吸引他是穿紧身束腹衣年纪比较大女性)。即使找不到邮购目录,他也不介意黑灯瞎火地自摸,乐趣并不会打折扣:舌尖仿佛能尝到哈夫洛克太太毛茸茸胳肢窝咸滋滋汗味儿——柔软起伏枕头恍惚之间变成她波涛荡漾胸脯,托着他脑袋,摇晃他进入梦乡,他还经常在梦中与她相会。(毫无疑问,凡在哈夫洛克太太青春鼎盛时期入学埃克塞特人,都享受过她提供这项宝贵服务。)
可科尔太太到底是什样“行尸走肉”呢?埃迪看着蛤蜊车司机就着啤酒吃掉只热狗,虽然他也觉得饿——早餐后就没吃过东西——但轻微摇晃轮渡和汽油味让他无心饮食。上层甲板还会不时颤动阵,然后整个轮渡都左右摇摆。他坐地方更妙:恰好在烟囱下风口。他脸色有点发青,就站起来在甲板上来回走动,这才感觉好点,后来他找到只垃圾桶,股脑儿地把父亲给他信封——连同里面每位现居汉普顿埃克塞特校友姓名地址——丢进去之后,才终于完全恢复精神。
接着埃迪做件他不怎感到羞愧事:走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消化食物蛤蜊车司机面前,大胆地替父亲道歉。蛤蜊车司机压下个饱嗝,说:
“没事儿,小伙子,当爸都这样。”
“没错。”埃迪说。
“还有,”蛤蜊车司机若有所思地说,“他可能只是担心你。给作家当助手,觉得不容易,根本想不出你到底要干什。”
“也想不出。”埃迪老实承认。
“喝啤酒吗?”司机问,埃迪礼貌地拒绝: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他不想再脸色发青。
上层甲板没有值得看女人或女孩,埃迪想。但蛤蜊车司机显然不会同意他想法,他在船上四处溜达,不放过欣赏每个女人和女孩机会。有两个女孩开车上船,看上去比埃迪大不两岁,却都是副目中无人样子,她们很可能嫌埃迪年纪太小,不是自己菜。埃迪只看她们眼就没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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