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来……（4 / 8）

埃迪忍不住为她难过，吃掉堆积如山甜点。

“就是喜欢男孩子这点，”玛丽恩说，“无论发生什事，你们都照常过日子。”

回家路上，玛丽恩允许埃迪开车。她摇下自己这边车窗，闭上眼睛。“有人当司机真好，”她告诉埃迪，“特德总是喝太多，都是开车。嗯……几乎都是。”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转过身背朝埃迪，可能是哭，因为她两只肩膀都在颤抖，但她并没有发出点动静。回到萨加波纳克那所房子时候，她脸上也见不到哭过痕迹，要是风把眼泪吹干，要她根本没有哭。埃迪只知道——自他第次在她面前流泪开始——玛丽恩不赞成哭鼻子。

进家门，打发走夜班保姆，玛丽恩从冰箱里拿出瓶开过酒，给自己倒杯（当天晚上第四杯）。她要埃迪陪她去看露丝睡没有，还小声告诉他，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可她曾经也是个好母亲。“不会做她坏母亲，”她低声补充道，

他们到那里度假、滑雪，每年夏天都去住两个月。自玛丽恩记事起，那里就是她家产业。

儿子们去世后，特德提议离开新英格兰这个伤心地，不妨搬到长岛东端，那里是纽约人避暑和度周末首选，而且换新环境，玛丽恩可以免去应付老朋友麻烦。

“新环境，新孩子，新生活。”她告诉埃迪，“起码当初是这想。”

尽管搬离新英格兰大学城，特德搞外遇劲头却丝毫未减，但玛丽恩并不感到意外。他外遇频率甚至比以前还高——是否投入感情则不得而知，已然婚外恋成瘾，玛丽恩甚至跟自己打赌，想看看他勾搭瘾和酒瘾哪个更强。（她赌是他戒酒比戒外遇更容易。）

玛丽恩告诉埃迪，特德勾引女性过程通常比勾到手后保持私通关系时间要长：首先是画肖像，找模特，母亲和孩子起来做模特，接着母亲独自过来摆姿势，然后是摆裸体姿势。裸体模特心路历程有套固定发展顺序：天真无知、懦弱羞怯、放纵堕落、羞愧内疚。

“沃恩夫人！”埃迪插嘴道，他想起那个做贼般小个子女人。

“沃恩夫人现在处于放纵堕落阶段。”玛丽恩告诉他。

沃恩夫人身材这样瘦小，在枕头上留下气味却十分浓烈，埃迪想。他又想到，如果把自己对沃恩夫人体味评价告诉玛丽恩，或许并不明智，甚至有轻浮之嫌。

“可你这些年来直和他在起，”十六岁少年苦恼地说，“为什不离开他呢？”

“孩子们爱他，”玛丽恩解释道，“而爱孩子们。原来打算等两个孩子毕业之后就离开他，大学毕业或者高中毕业时候。”她犹豫地补充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