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把画给她就行。尽量少说话,能不说就不说。”特德告诉小埃迪。埃迪匆忙跑去报告玛丽恩。
“他派你去找她提分手——胆小鬼!”玛丽恩说,像往常样慈爱地摸摸埃迪头发。埃迪几乎敢肯定,她又准备对他发型表示不满,可她却说:“最好早点去——趁她还在打扮时候,这样她就不好意思邀请你进屋。你不想让她问你大堆问题吧?最好是按响门铃,把画给她,然后走人,就这样。要是你进去,等她把门关,你就麻烦——相信,别以为她不敢杀你。”
埃迪·奥哈尔谨记在心,大早就来到琴酒路。来到铺设昂贵鹅卵石车道入口,他把车停在水蜡树篱笆前,首先从皮革画夹中取出沃恩夫人百多张肖像画——因为他担心,旦瘦小黝黑沃恩夫人发起火来,自己会没有胆子把画给她,更不用说要回画夹。可他错估风向:当他把肖像画转移到后座时候,阵风钻进车窗,把画纸吹得乱七八糟,他只好关紧雪佛兰门窗,钻到后排整理那堆画,这下想不看它们都难。
最上面几张画是沃恩夫人和她愤怒儿子。母亲和儿子同时紧闭小嘴让埃迪惊叹冷酷性格也能遗传。母子俩眼神也都既紧张又不耐烦,他们并排而坐,双手握拳,不自然地搁在大腿上。坐在母亲膝上小男孩似乎很想又踢又打,挣脱她怀抱,他母亲则似乎很想把他掐死在自己怀里。还有二三十幅类似画,每幅都充满阴郁不安张力。
然后埃迪翻到沃恩夫人单人像——最初衣着整齐,但骨子里透着孤独。埃迪甚至立刻为她难过起来。如果说沃恩夫人给他第印象是贼头贼脑,后来是听天由命和绝望麻木话,那他从未见过画中她无可救药忧愁神态。这个女人脱掉衣服之前,特德·科尔画笔已然捕捉到她“不快乐”这个特点。
从那些裸体画里,也能看出沃恩夫人悲哀是不断发展。最初,她拳头还是紧握着搁在紧绷大腿上,脸朝侧面坐着,经常用边或两边肩膀遮挡小小乳房。到最后,她终于肯面向画家——毁灭她人——时候,却还是圈起胳膊挡住胸部,膝盖紧紧并拢,把私处遮个严实,只露出细线样几缕稀疏阴毛。
在封闭车厢里看到沃恩夫人最近几幅裸体画,埃迪不禁哀叫起来——她摆出最坦然姿态,像尸体般无所顾忌,胳膊松垮地垂在身体两侧,仿佛狠狠摔过跤,肩膀都脱臼。裸露乳房软垂在胸前,边乳头似乎比另边大,颜色更深,更耷拉,双膝没有合拢,腿部好像失去知觉——要是骨盆受伤。就如此瘦小女人而言,她肚脐眼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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