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兴奋,还是特德牛仔裤上滴下水——他每走步,鞋子都会向四面八方飙水——刺激到他,门德尔松把揪住特德敞开、已经从裤腰里扯出来脏兮兮法兰绒衬衫下摆,用过于响亮声音叫道:“特德·科尔!”
“没错,是特德·科尔,”特德说,“早上好,门德尔松。”
“真是特德·科尔——真,真!”门德尔松重复道。
“抱歉,流血。”特德从容地告诉他。
“噢,别傻——有什好抱歉!”门德尔松喊道,他转头看着旁边名目瞪口呆、表情既崇敬又恐惧女店员,命令她给科尔先生拿把椅子来。“你看不见他流血吗?”门德尔松对她说。
不过特德没有坐下,而是表示想用洗手间。他严肃地说,自己遇到事故,然后就钻进那个只有水池和马桶小隔间,关上门。他面对着镜子评估自己伤情,面编造——这是作家本能——能够简单解释他遇到何种“事故”故事。邪恶树篱划伤他只眼睛,泪水汩汩外流,前额上血水则来自道更深划痕,脸颊上另条划痕流血虽少,但似乎更难长好。他洗手,手掌上伤口刺痛,但手背出血已经止住。他脱下法兰绒衬衫,把沾满烂泥袖子——其中条衣袖还在金鱼池里浸过水——系在腰上。
趁此机会,他还欣赏下自己腰部线条:虽然已经四十五岁,但身材保持得不错,即使穿上牛仔裤,把T恤塞进裤腰,视觉效果依然悦目。然而,白色T恤左肩和右胸被青草染成绿色——他至少在两块草坪上摔倒过——牛仔裤膝盖以下湿漉漉,还在不停地往灌满水鞋子里滴水。
他努力保持镇定,走出洗手间,再次受到只有姓氏可以告人门德尔松先生热烈欢迎,门德尔松已经为他在张桌子旁边摆好椅子,桌子上搁着十几本等待特德签名书。
特德依旧没有坐下,而是表示他想打个电话。实际上要打两个电话。他先打给车厢房,看能否找到埃迪,但没人应答。又打给家里,也没有人接——为今天,玛丽恩排演过多次,当然不会让他有打通电话机会。难道埃迪撞车?那个只有十六岁小子今天早晨慌慌张张地开车走,难保不会出事……他准是被玛丽恩把脑子给操坏!特德得出结论。
无论玛丽恩为这个星期五安排得如何周密,她都犯个关键错误:以为特德只能步行到壁球球友莱昂纳迪斯大夫家,请他开车送自己回萨加波纳克,或者求助于他病人。大卫·莱昂纳迪斯办公室远在南汉普顿另头蒙托克公路上,而书店则更靠近沃恩夫人家——特德显然会来这里求援。而且,特德·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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