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迁的道德风气始终困扰着她们。虽然露丝在写作中对两位女主人公都是一样的同情,但她个人认为,女性有权选择是否堕胎,这是她们的自由,为此她得到了女权主义者的赞同。而且,尽管这是一本含有说教成分的小说,《还是那家孤儿院》还是被译成二十五种以上的语言,受到了全世界的欢迎。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小说结尾处,两个女人的友谊以痛苦结束告终,不是每个女权主义者都喜欢这样的结尾。选择堕胎的乙和前男友结婚后一直没能怀孕,露丝并没有暗示这是她堕过胎的缘故,可一些支持堕胎自由选择权的女权主义者却抓住这一点,讥讽这本小说是一部“反对堕胎的神话故事”。“也许她无法怀孕是因为她已经三十八岁了。”露丝在接受采访时说。有些号称“为四十岁以上仍然具有生育能力的女性代言”的妇女对此嗤之以鼻。
这本小说并非那种八面玲珑、四处讨好的作品。《还是那家孤儿院》中,离婚的女人甲——被埃克塞特开除后选择生下孩子的那位——愿意使用前夫的精子,再生一个孩子,把孩子送给女人乙,然而女人乙拒绝了,她宁可没有孩子。小说中,女人甲甘愿代孕的动机值得怀疑,但毋庸置疑的是,少数引领时代潮流的代孕母亲抨击这本书歪曲了她们的形象。
二十六岁的露丝·科尔却并无年轻人的冲动,根本不打算费力气与批评者们战斗。“听好了——这是一本小说,”她说,“人物都是我写的——我想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对于那些非要给这本书加上限定词的行为(比如声称它是“关于”堕胎的),她同样不屑一顾。“这只是一本小说,”露丝重复,“不是‘关于’什么什么东西的。它是个好故事,讲述的是两个女人的选择如何影响了她们的余生。做出了选择,就要承受选择对我们的影响,不是吗?”
露丝承认,她从来没有堕过胎,结果打击了好些热心读者。有些堕过胎的读者认为,“只凭想象”描写堕胎是对她们的侮辱。“我当然不反对自己堕胎,也不反对别人堕胎,”露丝说,“我只不过是没有遇到需要堕胎的情况。”
露丝也知道,汉娜·格兰特后来又堕过两次胎。高中毕业时,她们申请的大学都是一样的——而且只申请最好的,可大部分学校都没有录取汉娜,于是她们去了米德尔布里学院。两人的最大心愿(起码她们嘴上是这么说的)是能够待在一起,即使这意味着在佛蒙特州待上四年。
现在回想起来,露丝不明白为什么汉娜会希望和她“待在一起”。在米德尔布里学院读书时,汉娜大部分时间都和一个戴活动假牙的冰球手厮混。冰球手两次搞大她的肚子,和汉娜分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