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她,狭窄贝尔格街上只有个行人——那是个低眉敛目老头,他不看任何妓女,却在经过露丝身旁时目光锐利地瞥她眼,她也扭头看他,但老头视线已经回到石子路面上,只顾低头向前走。
露丝也走开,她专业自信还在,但个人信心已经出现动摇,虽然她相信自己能够想出最有可能发生好故事,但对于故事人物尚未考虑周全,她失去是道德方面自信,这是她作为女性核心,无论它该是什样子,露丝都感受到它缺席。
她会再回去找罗伊,但这件事并不令她烦恼,她不想和妓女有性方面瓜葛,罗伊虽然刺激她想象,但并没有刺激到她欲望,而且露丝依然相信,无论作为作家还是女人,她都没有必要真观看妓女接客过程。
让露丝烦恼是,她竟然需要再去找罗伊——只是为看看故事接下来进展,这意味着罗伊是主导。
小说家快步走回她下榻酒店,在那里——接受今天第个采访前——她简单地在日记中写道:“传统观念认为,卖*是有偿强*,实际上,卖*可能是世界上唯女性占据主导行业。”
起来,露丝误以为罗伊发现她眼睛里面那块六边形斑点,而不是她眼圈上伤。
“天生就……”露丝解释道。
但罗伊说:“谁打你?”(露丝以为她脸上瘀青已经消失。)“看起来像两个星期前受伤……”红头发妓女猜测道。
“坏男朋友。”露丝承认。
“这说,真有这样个男朋友。”罗伊说。
午餐时露丝接受第二个采访,午餐后是第三个和第四个,此后她本该休息下,因为傍晚时有个读书会,然后还有签售会和饭局,她却坐在房间里写起来,她接连构思好几段情节,但总觉得可信性不足,如果要让那个女作家在看完妓女接客后觉得耻辱,这段性经历就应该发生在她自己身上,是她自己亲身体验,否则她又怎会觉得可耻呢
“他没来,个人来。”露丝说。
“下次来找之前,都不许你找别人哦。”妓女说,她笑只有两种含义:要是讥讽,要是勾引,现在她笑容绝对是勾引。
露丝不知该怎回应,只好说:“你英语怎这好?”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夸赞对方效果,反而让罗伊露出复杂表情。
她不再是刚才那副自鸣得意模样,仿佛想起什悲伤往事,变得无精打采。
露丝差点就要向她道歉,但还没等她开口,红发妓女就黯然地说:“认识个说英语人——曾经认识。”然后罗伊-德洛丽丝就走进她房间,关上门。露丝等会儿,但那道窗帘始终没再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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