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举行的,地点在萨加波纳克公立小学。校董会、曾任和现任教师纷纷给露丝打电话,表示愿意提供场地,露丝这才知道,父亲一直给这所学校捐钱,两次为学校购买游乐设备,每年都捐赠美术材料给学生,他还是布里奇汉普顿图书馆儿童读物的主要捐赠人,萨加波纳克的学龄儿童都会使用这个图书馆。而且,特德经常给孩子们读故事,每个学年中有六七次,他会亲自到学校教孩子们画画。
于是,在儿童尺寸的桌椅和以特德·科尔的童书内容为主题的儿童画的环绕下,当地人为这位著名的作家和插画家举行了悼念仪式。本校的一位最受爱戴的退休教师在仪式上发言,深情地回忆了特德为娱乐儿童所做的贡献,尽管她把特德的几部作品搞混了,她以为鼹鼠人是躲在地板上的门下面的怪物,而不想发出声音的人发出的声音其实是墙缝里的老鼠弄出来的。墙上挂的那些儿童画里的形形色色的老鼠和鼹鼠人,露丝一辈子都看不完。
除了艾伦和汉娜,唯一引人注目的外地人是那个靠出售特德·科尔的原创画发了一笔小财的纽约画廊老板,特德的出版商不能来——他在法兰克福书展上传染了咳嗽,现在还没好(露丝觉得他的咳嗽似曾相识)。连汉娜都变得少言寡语——看到那么多小孩参加追悼会,他们都很惊讶。
埃迪·奥哈尔也在场,作为布里奇汉普顿的居民,埃迪不算是外地人,但露丝没料到他会来,后来她才明白他过来的原因——和露丝一样,埃迪猜想玛丽恩可能会来。毕竟,这是露丝想象中她母亲可能出现的场合,而且玛丽恩是作家,作家们不是都很关心结局吗?这里就有一场结局。然而玛丽恩没有出现。
那天天气恶劣,狂风大作,潮湿的气流从海面上奔涌而至,仪式结束后,人们没有在校园里徘徊,而是急忙钻进他们的汽车。只有一个女人——露丝觉得她和玛丽恩年纪相仿——穿一身黑衣服,甚至还戴着黑面纱,在她那辆闪光的黑色林肯车周围走来走去,风掀起她的面纱,露出的是一张面皮紧绷在颅骨上的脸。女人的骨架仿佛随时都会戳穿她的皮肤,她紧盯着露丝,露丝猛然想到,她一定是那个给她写过威胁信的愤怒的寡妇——那个声称要守寡一辈子的女人。露丝握住艾伦的手,要他注意那个女人。
“我还没失去丈夫,她就在我失去父亲的时候跑来幸灾乐祸了!”露丝对艾伦说,近处的埃迪·奥哈尔也听到了她的话。
“我来处理。”埃迪对露丝说,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她不是愤怒的寡妇——而是沃恩夫人。当然,爱德华多是第一个看到她的人,他把沃恩夫人的到场视为宿命注定无法逃脱的另一个明证。(园丁躲在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