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哈利告诉埃迪,他退休不是为寻找另份工作,他只想读更多书和旅行,但只在露丝有时间和他同行时候才去。虽然露丝厨艺还说得过去——这是她自己认为——但哈利厨艺比她高超许多,而且他是家里唯有时间出门采购人。更重要是,他期待陪伴格雷厄姆做很多事。
这完全符合汉娜私下对埃迪说话:露丝结婚对象是个家庭主妇!哪个作家不想要属于自己
下头,她晚餐喝很多酒。她真很爱格雷厄姆,他是她唯教子,但有时他表现让她更加坚定不要孩子决心。
“想听《玛德琳圣诞》。”格雷厄姆终于宣布。
“可现在是感恩节,”汉娜说,“你想在感恩节听圣诞节故事?”
“你说可以随便挑。”
他们声音传到楼下厨房,哈利正在刷烤盘,埃迪举着只刮刀,心不在焉地挥动,想要弄干它。他正在和哈利讨论“宽容”话题,但他思维已经开始跑题,两人谈到美国不宽容(主要是种族和宗教)问题,但哈利发现埃迪正把话题往个人方面扯,没错,埃迪很想承认他对汉娜不宽容,这时汉娜声音便从楼上传下来,让他分心。
哈利懂得何为宽容,他也不会和埃迪或者埃迪同胞争辩,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宣扬荷兰人比大多数美国人宽容,哈利相信这是真。他还看出,汉娜之所以对埃迪不宽容,不仅因为她认为埃迪很可悲,而且总是迷恋老女人,还因为埃迪不是著名作家。
美国人最不宽容地方就是对不成功不宽容,哈利暗忖。虽然并不欣赏埃迪作品,但他很喜欢埃迪这个人,尤其因为埃迪对露丝经久不变感情。诚然,哈利也在猜疑这份感情实质——它很可能来自埃迪对露丝母亲迷恋,是种爱屋及乌。作为退休警察,他发现露丝和埃迪最大共同点就是想要见到玛丽恩,她缺席构成他们人生基础部分,如同罗伊女儿之于罗伊。
至于汉娜,她需要宽容比哈利习惯付出还要多,而且汉娜对露丝感情不如埃迪认真。此外,她看着哈利眼神让他觉得很熟悉——汉娜思维模式和妓女类似。哈利很清楚,妓女精于算计,斤斤计较情感绝对不值得信赖。
与你爱上人朋友们相处绝非易事,但哈利知道如何闭上嘴巴,明白什时候只能旁观。
哈利把锅水放在炉子上煮,埃迪问他退休后有什计划——因为埃迪(还有汉娜)直不清楚哈利是怎筹划未来。他会对佛蒙特执法机构感兴趣吗?哈利那爱读书、对书籍见解又如此深刻,他会不会自己写本小说?他也很喜欢做手工活,想不想从事户外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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