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文准确地抓住儿子手,用力握住。
“不论怎样,老爸这里大门都为你敞开。你要真遇到什事,想回来歇歇,那就回来吧。给你炖骨头。”
林知夏握着父亲皮肤已松弛手,感受着那股温暖。林安文手因为常年和精油打交道,皮肤十分光洁,几乎还散发着淡淡艾条气息。
林知夏回想他们父子俩路走过来艰辛,鼻根猛地发酸。
“骨头其实是盛朗喜欢吃。直嫌那东西油腻。”
“你看着办吧。”林安文不大听得懂,干脆做甩手掌柜,“反正将来那房子也写你名字。这个家,早就已经是你当家啦。”
林知夏笑着,在协议上签下自己名字。
“爸,”林知夏斟酌片刻,说,“将来们买个靠学校近,大点房子,搬回来和你住,怎样?”
林安文非但没有高兴,反而露出担忧神色。
“怎突然想到搬回来?是学校不给你宿舍,还是你……怎啦?”
“是啊。”孙明珠忽而笑着,秀气面孔迎着夕阳,“永安永远都在。”-
林家小麻将馆才刚刚结束下午场。
林知夏走进屋,摸把二狼脑袋,从父亲手里接过扫把,打扫着地上果皮纸屑。
“回来啦。”林安文朝着儿子方向露出温和笑意,“今天买半只鸭子,正炖着呢。”
“闻到啦。”林知夏笑,“最近回来得勤,都吃胖。”
林安文愣下:“那就做你喜欢吃。咱们不管盛朗。”
林知夏莞尔,句压抑
“没呀。”林知夏忙说,“不是看你年纪越来越大,不放心你个人住吗?怎,回来陪着你住,不喜欢呀?”
“当然喜欢。”林安文说,“可是你这大,该有自己生活,跟个老头子住起,多不方便。小夏,你和老爸说实话,是不是外头遇到什事?”
“真没有。”林知夏啼笑皆非,“工作好好,没有混不下回来啃老!”
“是吗?”林安文依旧脸不放心,“也是,个老瞎子,能帮你什。你不和说,也是怕担心。”
“爸……”
林知夏在厨房里熟练地忙碌着,门外传来郭德纲相声。林安文坐在门口凳子上摘着菜,脸上带着满足而又安详微笑。
爸爸还是寂寞吧。每次自己回家,他心情就会特别好。
这个念头动,林知夏便感觉到阵愧疚。
成年孩子在对自追求和孝顺父母之中,很难求个两全。尤其他情况还非同般。他怎好意思让老父亲和自己同居男友共处室?
吃完晚饭,趁着晚场客人还没来,林知夏看着那份要签署协议,把内容讲给父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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