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燕绥才收回目光,在司机有些不耐烦催促里微微笑,哑声道:“把钱给他。”
没给辛芽说话机会,她又慢悠悠,仿佛谈论天气般语气散漫道:“给舰长打个电话,就说们遇到麻烦。”
身上是松垮不合身军绿色制服,袖口太宽大,被他粗略地挽到手弯。端着步木仓,他卷起衣袖小臂就毫无遮掩地,bao露在燕绥眼前。
手臂上,是个不知道是图案还是文字纹身。
隐约,有东西在她眼前渐渐变得清晰。
她记得,从机场出发在小路上和安保车辆汇合,即将上公路前,领路雇佣兵曾从半降车窗里伸出手臂打手势。
当时燕绥没怎留意,现在回想起来,雇佣兵小臂相同位置也有着类似纹身。
。沉闷敲击声,就像是击碎玻璃重锤,你看着它落下,心渐渐沉进无声谷底。
气氛像是忽然间凝固般,压抑得只能听见胸腔内缓慢又沉重心跳声。
终于,前车雇佣兵头子妥协,推开车门,双手举在两侧慢慢下车。
这种示弱姿态看得人心里无端沉,渐渐不安起来。
不知是为安抚燕绥还是稳定军心,陆啸舔舔唇,用种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语气,开口道:“这队雇佣兵常年行走在索马里,承接过不少大订单,不会有事。”
个有经验雇佣兵团队,怎会在突发险情时这容易受人控制?尤其对方是看上去毫无“军纪”临时队伍。
甚至,连反抗也没有,相当配合。
她花高价雇佣安保,司机却褪不去索马里当地风气,在她索要木仓支防身时提出交易。
个可怕念头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
她整颗心都沉下去,被冰水浸得冰凉。
燕绥想,觉得也是,她在安保公司花高价,预付高额定金,还有尾款没有支付……
这个念头刚闪过,有流光从她脑中掠而过,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她也未知东西正被她忽略。
她皱眉,转眼看向车外格外瘦削索马里人。
前方探照灯明亮,正好让她看得清楚。
他皮肤黝黑,那双眼睛也浑浊,隔着黑沉车窗,只有在他转换视线时能看见他眼里光,昏昏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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