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程媛虽憎恶她,但起码还有道德底线。骚扰,恐吓应该是她能做到极限,不料,她竟然会对她起杀心,教唆李捷杀害她。
是不是郎晴祭日那天她按部就班到造船厂,既没发现有人跟踪也没发现有人意图不轨,明年燕戬就要到墓园献两束花?
燕绥勾住发尾旋圈,眼睛忽然被落阳光指示牌闪下,微微刺目亮光里,她眯眼,陡然想起件事来。
董事会那日,燕绥试探程媛试图让她尽快露出马脚时告知她警方已经注意她。当时程媛除露陷后气急败坏外仿佛并没有太惊讶,似是已经预知到。包括警方传唤,程媛态度也是相当配合。
以燕绥对她解,再结合两年前程媛被警方拘留后犹如泼妇般耍赖行为,程媛如今表现实在异于寻常。
燕绥有些莫名:“怎扔掉……”
“你有点鼻音。”他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烟味会呛着你。”
傅征要是不提,燕绥自己还没发现。可能是下午在港口吹风,有些冻着。她揉揉鼻尖,闷头坐上车。
——
车刚洗过,车厢里弥漫着淡淡清新剂,不浓烈,反而隐有余香。
和程媛见面行不通,燕绥也没兴趣再停留,微点头:“理解理解,等宣判后再寻机会见她。”
于凌霄瞥眼傅征,见他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看在迟盛面子上,多和燕绥说几句,包括后续办案流程,以及法院开庭审判大概时间。
他知道燕绥是受害者,和程媛还是亲属关系。就和他办案样,允许范围内他愿意交个朋友行个方便,权限范围以外他无能为力,也不会多嘴过问。
办案几年,什爱恨情仇人性丑恶没见过,犯不着去讨人嫌。
警局二楼窗打开,个年轻小伙子半探出身来,喊声:“于队。”
她留给燕绥最后句话也是——“
燕绥嗅嗅:“你车在哪洗?”
“自己洗。”傅征启动引擎,挂挡起步:“闲下来就想你,怕管不住自己去找你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
燕绥果然被逗笑,手心覆在他握着档把手背上:“你前天晚上没告诉,是不是就是这事?”
傅征没否认:“兹事体大,想等程媛招供后再告诉你,没料到会这快。”
提程媛,燕绥就沉默。
于凌霄扯嗓应声:“就来。”
话落,他哂笑两声:“联系方式傅队那有,你要是有需要可以再打给,这边还有事,就先去忙。”
燕绥颔首,道声:“劳你费心。”
于凌霄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转身小跑着进警局。
傅征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口,衔在耳廓上烟被他取下来,拧着中间线折断后抛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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