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最深刻,应该是在索马里那晚,探照灯灯光下,她眉目清冷,眼尾锋利似出鞘匕首。此刻打眼影,颜色由淡转浓,顷刻间驱散她眼角锐利和冰寒。
见他侧目,燕绥立刻正经些:“做生意难免有摩擦有纠纷,但发誓,都是有仇现场报,正直正当绝不阴私,不会给你抹黑。”
若是别人,可能觉得她
她从张总那受得气股脑全算在燕沉头上,这会哪还会有好脸色。
可她来气快,散气也快,随着电话挂,她就跟着气消似,翻下活动挡板,划开镜子补口红。
“燕氏和广汇合作正式告吹。”她跟说着别人事样,云淡风轻道:“幸好吹,否则这条件签合同,怕每次看到张总就忍不住对他使点坏。”
傅征从她上车起就没说过话,闻言,颇感兴趣道:“使什坏?”
“钓鱼执法知道吗?”她抿抿唇,指腹沿着唇线擦掉多余,低声道:“设局让他家宅不宁还不简单。”
你跟傅长官大半年前就认识,双方家里长辈都是知根知底,所以什时候见家长这个做助理哪会知道得那仔细。”
辛芽对燕绥眼神领悟力堪称通透,上电梯前她那眼暗示,辛芽立刻就知道什时候该吹牛逼什时候该谦虚。
当张总脸苦笑说看不出燕绥是将门子女时,辛芽笑得格外小人得志:“们燕总低调,不爱拿家里那点背景说事。虽说有时候能省去不少麻烦,但出来做生意以诚待人。仗势欺人不过能得点短期利益,得不偿失。”
她这指桑骂槐听得张总脸青阵白阵,又只能默默吃下这哑巴亏,灰头土脸地上车走。
燕绥听完,觉得有点耳熟:“你是不是又上哪抄心灵鸡汤呢?”
听她那语气,像是熟能生巧。
“捉弄过多少人?”傅征问。
燕绥“啧”声,拧他记:“在你心目中就这无理取闹啊。”
傅征侧目,正对上她斜过来那眼,许是今天要谈合作,她上点妆,轻细眼线把她眼尾形状勾勒得像鱼尾。
他直觉得燕绥眼睛很有特色,从浓转淡,眼瞳里像是藏个世界,五光十色。
“没有啊。”辛芽无辜:“这话是你自己说呀,年前吧……”想不起来当时情况,她眼珠子转,格外机灵道:“平时都把你话奉为圣旨。”
燕绥被她逗笑,正巧电梯到,她抬步:“不在你也下班吧,明天起可能就要开始加班。”
话落,她拎着那份企划书,把住傅征从里侧推开车门坐上车:“走吧。”
——
以防走空,燕绥上车后给燕沉打个电话,确认他在家,留句“现在过来找你”便干脆利落地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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