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东西,她就急着去找她舅。她要立即把这个特大好消息告诉他。
她舅房,是租在体育场旁边个烂仓库里
吐露完,又车身去灶门口。他觉得最应该知道这个好消息,就是易青娥。
苟老师推门进到灶门口,只见易青娥正在用碘酒白药,涂抹着她踢“枪”伤口。苟老师倒吸口冷气:“啧啧啧,娃呀,你把腿都踢成这样,咋也不给老师喊叫声呢?”
易青娥咧开嘴,那表情是痛,也是想张开副对老师到来欢迎笑脸,下弄得苟老师还特别难过起来。苟存忠平常对她说话,总是不留余地硬邦,要埋怨她,功夫还没下到位;要就批评,说她甘吃人下苦勇气和毅力还不足。可今天,苟老师突然吸吸溜溜地哭起来,说:“在这个世界上,能吃下娃这般苦人,已经没有。不过,这苦也没白吃,娃总算熬到头。娃这浑身伤痛,就算伤得痛得都值。”
易青娥还让苟老师哭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苟老师就把黄正大调走事,有点神秘地告诉她。
易青娥虽然那时还不满十七岁,但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对她意味着什。她本来打算要立即去告诉她舅,可烧火做饭时间到。加上苟老师说中午把饭做好后,要她不要在大灶上吃,说他们在前边周老师那里包肉饺子,都会等着她。
这天中午,大灶上还是吃捞面。易青娥把火烧得特别旺,鸡蛋臊子炒得香,水烧得快,面也熟得快,宋师个劲地从墙洞里发话过来表扬她。她心情就跟火舌样,呼呼呼地在满锅底大笑着。她也听到外面有人在议论这事,但她没有走出灶门口。这些年,她已习惯把所有喜怒哀乐,都藏在心底,是连丝都不能让人从脸上看见。
大灶吃完饭,她在收拾锅灶时,宋师也给她说,说好像黄主任要调走。她傻傻地听着,也没表示惊讶,也没表示高兴,不过把案板清洗得比过去任何次都要干净许多。宋师说,这下你可能就要专门唱戏去。廖耀辉也在旁笑眯眯。可易青娥始终没有正眼看他下。
收拾完锅灶,她去前边周存仁老师那里。几个老艺人正在大声划拳喝酒。口不大锅,已烧得热气腾腾。见易青娥来,古存孝老师说:“今天无论如何,要让娃也喝盅庆功酒。来,大家把酒盅都端起来,跟娃起喝。”易青娥硬是被几个老师强着喝盅。喝下去,她立马就咳嗽起来。苟老师说:“对对,让娃喝盅,意思下就对。娃这嗓子,都要帮忙保护哩。以后呀,可就要派上大用场。”
这天中午,四个老艺人都喝醉。最后是她帮着把切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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