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住地给他使坏。声音把耳膜都能震破)哎呀娘娘,你们剧团这玩意儿,咋比们村部喇叭叉子还瞎些,聋子都能被你们吓出病来。长话短说,反正有东西不卖,看来是不行。没腊肉卖,打几双草鞋卖卖,就不信,把你们人还能丢到黄河里去不成。(底下又喊:“们要看戏,不看你!”“老脸难看死!”“快滚下去,开戏!”)谁喊叫让滚下去?谁来?谁来?让滚,还轮不到你喊。真是要变天?还没变。会还没开。这戏,要真不让演,那“闹台”还就敲不起来呢。咋,耐不住?这豹子沟垴啊,还不定谁说算呢。好,不说。现在宣布——开戏!
戏演到半时候,突然下起雨来,有人就建议,是不是把戏“夭”些。“夭戏”,在行当里,就是谁家要是招待不好,或者遇见大风、雨雪天气,拣不重要地方,甩掉些,把主骨架保留住,让观众基本能看懂就行。只要不是老戏迷,般也是看不出来。到豹子沟垴来,本来大家就累,晚上又有没睡好、没吃好。现在又下起雨来,自是有很多“夭戏”理由。可这切,其实都掌握在司鼓与主角手中。易青娥她舅没有要“夭戏”手势。易青娥看大雨下着,没个退场,就想到自己小时跑十几里路看戏事:哪怕下着雨,下着雪,双脚冻得跟发面馍样,仍是生怕戏短,戏完。唱戏走,天地就冷清下来。她就坚持着,硬是浑浑全全地把整本戏撑下来。舞台顶上篷布,兜不住雨水,股股地朝台上泼洒着,把土台子冲得溜光溜光。好几个演员都滑倒。有就把难度稍大些动作,自然减掉。可易青娥虽然几次滑倒,但始终坚持着导演最初要求。底下观众就不住地给她鼓掌、喊好,直到她完成最后个动作。豹子沟垴村虽然只有七十几口人,加上邻村,也就两百观众。可那天在雨地中,他们始终不变坐姿,还有那响彻山坳呐喊声,几乎影响易青娥生。她领悟到,唱戏是不能偷懒。人可能在偷懒中获得点快活,但却会丢掉更重要东西,也会丢掉生最美好记忆。
那天,易青娥第次获得观众给她披被面子。那被面子,是老村主任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用,他竟然心甘情愿地拿出来披给她。老村主任说:
“生没看过这好戏,也没见过这样卖力演员。们要都像易青娥这样演戏、做事、实诚,豹子沟垴日子,早都过到人前去。可惜们直都在摆花架子,把好日子折腾完。”
接他们去演出那个年轻人,带着村里几十号人,直到把剧团送到下个点。他们路逢人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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