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忆秦娥态度很坚决。她是死都要把这件事顶回去。
封导说:“这是大好事呀,秦娥!好多演员,盼辈子,能让演上两折名戏,就算烧高香。你才多大,进省团,就让背上这大本戏,不仅是秦腔名剧,而且还要参加全国调演哩。下就成名角,还有啥克服不心理障碍呢?”
“不,反正不。”忆秦娥还是那句话。
“为啥不?”单团长问。
“反正就是不。”
端上压腿杠,使劲拉起腿筋来。浑身活动开后,封导喊叫开始排戏。可场记说,龚丽丽还没来。单团长让剧务去叫。不会儿,剧务回来说,龚丽丽门锁着,说是去医院看病。封导说,看病也不请假?排练场静会儿,谁也回答不封导问题。单团长就跟他商量说,先排《鬼怨》《杀生》,他到医院看看去。封导就开始排戏。
忆秦娥进入戏,也就啥都不想。大家无论怎议论,看忆秦娥排戏那股认真劲头,闲话也就少。扎扎实实排天,直到下午,也没见单团长把龚丽丽找回来。就在快下班时候,单团长倒是来,可龚丽丽依然没有露面。大家见单团长神情严肃地悄声跟封导商量着什,也就都离开。忆秦娥收拾完排戏褶子、斗篷,还有吹火松香,正准备走呢,单团长把她叫住。
“秦娥,你恐怕得有更大思想准备呢。”
忆秦娥不知单团长说啥意思,她脑子里首先想到,是不是刘红兵那边又出什大事。她张大嘴巴,傻乎乎地朝单团长看着。
封导先是笑说:“就说坏事也能变成好事吧,你看怎着。”
封导说:“是不是害怕皮亮又闹事?这下让派出所笼,看他还闹啥?”
“就不。”
单团长不理解地说:“没看出,你这娃还这犟。有们撑腰,你怕啥?”
“不怕,但就是不。哪怕没人吹火,当替身,你们把灯光压得暗暗,让观众看不清是谁都行。”
忆秦娥话把封导还给惹笑,说:“
忆秦娥就更是被说得云里雾里。
单团长接着说:“下午跟龚丽丽谈,她也说得很真诚,如果不演《鬼怨》《杀生》,她就不再上这个戏。她说‘戏心子’让人抽,觉得也没必要再演。刚跟封导商量,那就全本戏都由你上。也只有你能挑得起来。”
“不,不!”
忆秦娥急得立马就表态。这是她真心话。今天排练,她甚至都想过,要不要故意把脚美美扭下,骨折最好,也好顺势从矛盾漩涡中撤出来算。何苦呢?没想到,现在又来这出。她是死活都不愿再给烈火上浇油。
“这不是你个人事。”单团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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