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居高临下神气。他妈说三句话,有两句里边都带着刺。会儿说:“这娃教育将来可是个大问题,再不敢跟你们样,连大学都没念过。他爷爷要是有大学文凭,这阵儿把副省长都当上。”她还逗着她孙子说,“总不能让孙子将来也唱戏吧,你说是不是?”他们来时,还带个很精致录音机,录都是世界经典名曲。他妈说:“多给孩子听听贝多芬、莫扎特、柴可夫斯基。可千万别听秦腔,那噪,会让娃养成生冷噌倔坏脾气。”谁想到这样家里去过年,是有病呢。忆秦娥才不去呢。
有意思是,大年初那天,单团长竟然给她登门拜年。把她还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去年为休产假,她是跟单团干过仗。单团说她是世界第傻。她说单团比她傻千倍、万倍。自那以后,几乎快年,两人都再没照过面。今天竟然把这个平常只给离退休老干部、老艺术家拜年大团长给惊动。关键是单团行走还不方便,连老同志见他瘸拐地爬上楼去慰问拜年,也是要感动得泪眼婆娑。今天,他却亲自提着大网兜水果、糕点,过马路,进社区,爬楼梯地瘸到自己门上拜年来。弄得她还真很是有些难为情呢。
单团说,他是来看孩子,年前单位忙,没顾上。刘红兵还给他开瓶酒,两人喝阵,但只字没提唱戏事。他就是让她好好休息,把娃带好,把产假休好。然后,他就起身跛跛地走。刘红兵说:“见鬼,还有黄鼠狼给鸡拜年事。定是急着想让你回去演戏。”忆秦娥说:“角色都补,还要干啥?”“补倒是补,可戏连省城都不敢演,能补成啥样子?单跛子心里,只怕是明得跟镜子样,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忆秦娥也懒得多想。反正不演戏挺好,白天逗娃玩得开心,晚上睡得踏实。再不用天二十四小时为戏熬煎。也没人说她坏话。简直是有点活神仙味道。
可这样美好日子不长,忆秦娥就感到有点心慌意乱。先是刘红兵老在家里待不住,要朝外跑,有时跑半夜不回来。说是有接待任务,也没法验证。她给办事处打几回电话,那边也确说在接待人,谁知是真是假呢。她能感到,刘红兵对她不满意,自怀孕后,就再也没有过过性生活。在她怀到四五个月时候,刘红兵还拿回本书来,给她逐字逐句地念,说这几个月,是可以“活动活动”。只要不使蛮力就行。可她对这些毫无兴趣,他也就没敢蛮干,只挖抓几把,看挖抓不出啥效果来,就放弃。这放弃,好像对她也就少往日稀罕。加上孩子也闹腾,他就老找理由朝出跑。在个人关起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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