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排到这儿,不再说说,害怕忘记。”
“你编。封子,你给老娘编。别看老娘几十年不下楼,团上啥事老娘不知道?你天就爱给女演员说个戏。你看看你排戏,哪个不是女角戏?你咋不排包公戏,不排水浒戏,不排岳家将戏呢?尽给忆秦娥这碎婊子排戏。你知不知道这碎货,小小就让个老做饭拾掇?这个破瓜,你还当香包子朝脖项上挂呢?”
直含笑规劝着老婆封导,突然变脸地说:“你胡说人家娃啥呢?看你有病,不跟你计较,还撒上泼。回
有几次,他还故意坐到秦八娃跟前,想听听他对戏评价。依他想,秦八娃这样个乡镇文化站土老鳖,戏让省秦搬上舞台,并且搞得这样绚丽夺目,他该是捧着后脑勺,要偷着乐事。谁知把他还假,说堆不合适。首先,他觉得太华丽,让戏没有很好地走心,而是过多地“飙”表皮;二是导演给忆秦娥安动作太多,太炫技,让演员忘记角色塑造;三是表演程式丢得太多,让好多演员出来,都归不行当。他说像演戏,又不像在演戏。刘红兵说,这不就对,年轻人就是嫌唱戏老套,节奏慢,才不好好看戏。这个戏,刚好出新出奇。何况还是去上海打擂台,又不是去北山秦家村下乡哩。秦八娃就摇着他乌龟脑袋说:“戏还是得像戏呢。”
秦八娃意见,好像封导还是有所接受。在去上海调演前,又进行次大修改排练。也就在这次排练中,闹场不小风波,让忆秦娥很受委屈,也让她感到唱戏这潭水,是太深太深。
那是有天中午,作曲、场记、剧务都吃饭去。封导觉得忆秦娥戏,还有处不到位,就把她留下来细抠细抠。谁知就在他抓着忆秦娥胳膊,点点纠正动作时,封导老婆突然破门而入,并且劈头盖脸地顿臭骂起来。连封导都愣在那里:老婆可是好多年都没下过楼呀!她不仅破口大骂,而且还脱下鞋,前后撵着,要抽“忆秦娥这个碎卖×”脸呢。
很快,院子人,就都闻讯朝排练场内外聚集。
也不知是谁把封导老婆从楼上搀下来,反正那天是下着蒙蒙小雨,满世界都雾腾腾。因此,这老婆从住宅楼被谁搀下来,又是怎进排练工棚,都已成谜。
人家为她好,替她打抱不平,封导老婆自是不会把搀她人供出来。
她骂忆秦娥这个“碎婊子”,也骂自己男人“老不要脸”。封导个劲地解释,说这是在排戏。
“排戏?排啥戏?排独角戏?其余人呢?都死完?”他老婆喊。
“都吃饭去。”
“都吃饭去,你咋不吃?是不是两人勾扯着比吃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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