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笑得快背过气去。又是阵推搡,就把她带走。
〔先是风声,就像那晚黄河滩上飞沙走石般狂风。突然又传来狐狸哀鸣,比《狐仙劫》里狐狸家族衰落败走时集体哭号,显得更加凄惨悲凉。紧接着又是鬼叫声,比《游西湖》里鬼魂慧娘,叫得更加幽怨凄切、肝肠寸断。
〔个转场,忆秦娥终于被牛头、马面带到阴曹地府。
〔忆秦娥是穿着李慧娘那身雪白服装被押进来。身后飘起来斗篷,让她像小
马面:(极不情愿地狠狠把忆秦娥掀掌)走!
忆秦娥:你们要把带到哪里去?
牛头:带到你该去地方。
忆秦娥:求求你们,能让跟娘,还有儿,再见上面吗?
马面:少啰唆,你以为你还是什角儿?什秦腔鸟皇后?什二团弼马温团长?在阎王爷眼里,都是个屁。爷要唤你三更去,哪能磨蹭到五更。走!(又掀忆秦娥掌)
家人还有什日子可过呢?自己孩子,会不会是傻子,都让她这样日夜揪心,那三个孩子,连做傻子资格都没有,父母又该是怎样钻心疼痛呢?她觉得自己就是这场灾难罪魁祸首。她要没这点名气,没几万人挤来看戏,娃娃们就不会在台底下钻来钻去,又哪会有台塌人亡恶性事件发生呢?
忆秦娥那些天,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做噩梦,每每梦见自己是被阎王招去,严刑拷打,问这问那。好几个晚上,她都被噩梦吓醒,浑身冷汗涔涔,被娘抱在怀里半天,还惊魂难定。娘老问她,都做啥梦,这样吓人?她直摇头,不想讲出来。娘就悄悄去个尼姑庵,求符咒、香炉灰回来,把符咒用刀扎在门头、床头,把香炉灰用蜂蜜水化,硬逼她喝下去。结果,那天晚上,阎王小鬼不但没制伏,而且还比往常更加穷凶极恶地带人来……
牛头:你是忆秦娥吗?
忆秦娥:小人便是。
马面:(对牛头挥手)带走!
〔忆秦娥个踉跄,脚跟还未站稳,马面就把枷锁钉在她身上。
忆秦娥:(挣扎下)你们凭啥抓?
〔牛头、马面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天摇地动。
牛头:凭啥?阎王爷要抓谁,还需要凭啥?就凭阎王爷那张谁也不认脸。
马面:(怪笑着)漂亮也不认,阎王不好色。
牛头:哎,你支谁带走呢?
马面:你呀!
牛头:你搞清楚没搞清楚们关系?是主角!
马面:们就是甲乙丙丁、牛头马面、龙套牙皂平等关系。
牛头:阎王爷总是唤牛头、马面,可从来没唤过马面、牛头。排名很重要,你懂不懂?排名在前,那就是主角,你就是配角。说马面,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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