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咱也到茶社听戏去。”
这天晚上,在刘四团出发前,已有好几个弟兄先去打前站。并且跟茶社老板商量好,场子全包,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入内。给价钱,自然也是让老板目瞪口呆。谁知刘四团来后,见场子里太冷清,又批评手下人不会办事,说听戏能这等冰锅凉灶?戏园子听戏,就是要场面红火热闹。敲桌子拍板凳都行,绝不能傻娃躺在凉炕上,个人凉到底。手下人就急忙打发茶社老板叫人。听便宜戏人倒是不缺。很快,场子就又挤得满满当当。手下人希望能把刘爷突出下,朝前排主桌上放。可今晚刘爷,有些反常态,偏要十分低调地坐在中间靠后位置。并且戴上墨镜,说让把主桌空着。大家也就只能按他旨意行事。
戏还是先有“垫碗子”。这些人刘四团都认得,但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认得刘总、刘爷。无论胡三元,还是胡彩香,还是其他宁州演员、乐手,当初在那个小县城,几乎都是没怎正眼瞅过他。偶尔瞅眼,也是在嘲笑他给古存孝披黄大衣、接黄大衣动作,除此再无任何瓜葛。因为他从来就没属于过剧团。他就是古存孝侄子、古存孝私人跟班,吃喝,都是古存孝管。他没拿过剧团分钱,因此,也从来没人觉得他是剧团人。让刘四团感到奇怪是,竟然没有个人认出他来。尽管他在今晚这个场面,无论坐在哪里,都是显眼突出。并且也见他们不断地朝他这儿看,可看只是个大老板派头。也听人叽咕说:还真有点周润发势呢。但这势,是咋都跟那个刘四团联系不起来。
忆秦娥是在演出接近尾声时候才出现。
就在忆秦娥出现刹那间,刘四团几乎是有些失态地张开嘴。而这张过去跟在古导背后,老是微张着不知所以嘴,近几年通过学习周润发表情,是彻底改变。他常常把牙关紧咬起来,做种深沉、坚毅、果敢、冷酷状。可今晚,在见忆秦娥后,还是再次张开十好几年前那种嘴形。
他跟随古存孝到宁州,初次见忆秦娥——那时还叫易青娥时,也没觉得她有什特别地方,基本印象是:人黑瘦黑瘦。脸只有巴掌大。平常没话。说话老捂嘴,多少冒着点傻气。特别能吃苦,见天练功服都能拧出水来。仅此而已。他听他伯古存孝常常当人面夸易青娥说:“别看班四五十个学生,搞不好将来就只能出易青娥个好演员。都吃不下苦。唱戏这行,那就是在苦水里泡大。没有身好‘活儿’,再演都是二三流演员。流人物,唱地动山摇红角儿,那都是苦出来。易青娥这娃要不是被人弄去烧火做饭,憋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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