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又确太远,会影响上班。车走得最快,也需要四五十分钟。石怀玉为这事,还专门买辆二手越野吉普。反正切都为着结婚,切都为着能搭建起个爱巢来。
这个巢穴也确温馨、温暖、温情。忆秦娥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这种雨露滋润。她没想到,平常在她跟前那温顺石怀玉,竟然是这样个癫狂之极野人、疯子。他是真浑身长满毛发。胸腔和腹部,甚至比胡子还浓密。躺在那里,就像是块不规则黑地毯。从头顶开始,只裸露方肉脸,还有个大嘴洞,然后就端直铺排到脚背上。尤其是两条腿,活似两根烧火棍。自己翻过身去,露出脊背上毛发,更是长得凶险诡谲,不可思议。忆秦娥阵阵惊讶,也阵阵笑得腹内抽筋,怎长成这样毛葫芦。石怀玉解释说,是在山里待得久,许多时候,他都是跟野人样,丝不挂地山林里穿行、狂奔。有时画出幅好画来,他甚至能给胳膊上绑两个簸箕,从岩石上朝下试飞。有次,还真摔断条腿呢。忆秦娥是被纠缠在毛乎乎世界中。从额头到脚心,几乎无处不刺激着,针扎着,酥麻着。她是幸福得老想用手背去捂住发笑嘴。可狗日石怀玉,嫌她手太有劲,还碍事,早拿她练功带,把她双手反剪在背后,死捆起来。她嘴里不停地喊着:“野人,疯子,野人……”但打心里,她是喜欢和满意着这个野人施,bao。
可好景不长。先是上班连续迟到,都被薛团警告几回。
娘说刘忆见天晚上也闹着要跟妈妈睡。有晚,甚至还翻上阳台,说要看着妈妈演出回来。她娘说完后,她心里就特别难过。她跟石怀玉商量,看晚上能不能把刘忆接过去住。石怀玉倒是没反对。可这个刘忆,却是个“夜猫子”,人来疯。尤其是好长时间没跟妈妈睡,晚上就兴奋得整夜整夜睡不着。给他安排小房,死都不去。他老要躺在她和石怀玉中间。石怀玉即使伸手把她拉下,他也是要狠劲地哭,狠劲地喊。并且还要用嘴咬石怀玉手。咬是真咬。咬,石怀玉就跟遭马蜂蜇般,忽地蹦起来,像头黑熊瞎子样,要在房里跳起来嚎叫。晚上两晚上还行。见天晚上这样,石怀玉就躺在边,做老牛哼哼声。
关键是她娘说,宋雨来家也不习惯。上学早上也送不走。说娃要回去,想婆。忆秦娥就考虑,是不是还能再在终南山脚待下去。她跟石怀玉说,她得回去住段时间。石怀玉死活不答应。他们就开始第轮家庭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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