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雇工说:“可怜,才不可怜呢。这家伙过去就是花花公子,花钱跟流水样。听说翻车时,车里还拉着两个小姐呢。他老子过去是个当大官,知道不?让他问他老子要,他就是不要。都说他娘老子都不要这个祸害瘟。你知不知道,这家伙过去有多会玩,把秦腔小皇后忆秦娥都玩,你知道不?”
她弟易存根就想挥拳揍他,被忆秦娥挡住。
忆秦娥说:“你要愿意好好伺候他,可以月给你加千块钱。条件只有个:就是要善待他。钱每月可以打到你卡上。”
那人愣会儿,她弟也愣下。
“给个话。”她催道。
趟刘红兵住地方。
在他们还没走近那间昏暗小房时,她就听见里面刘红兵在号叫。像是有人在打他。她弟跟她就加快脚步。
她弟下推开门。果然,是有个男人,在用鞋底抽打刘红兵屁股。那屁股,已经瘦得不能叫屁股,而像是两张蔫皮包着肘关节。那人边抽打,还在边骂:“你是不是个畜生?你是不是个畜生?刚打整完,又拉床,你死去吧你。”见有人来,那人才扔下鞋,把被子给刘红兵盖上。她弟问:“你为啥打人?”那人说:“沟子没收管,天打整四五回,还都是稀屎涝。”她弟说:“人家单位雇你,就是伺候他。你还能这样虐待人家。”“你没问问单位给多钱?月才千块,够吃还是够喝?”存根说:“那你可以不干哪!”“不干,不干他欠钱咋还呢?他说他有个傻儿子,每月需要钱。开始伺候他时候,他月月借。结果到现在也还不。咋走呢?”
忆秦娥眼泪哗地就流下来。她静静坐到脏兮兮床边,拉起刘红兵已瘦干手。
刘红兵眼泪也浑浊地淌下来。
“好吧,再伺候着试试。”
她弟说:“不是试试。你要再敢欺负他,就卸你腿。可是干保安出身。”
那人直点头说:“定,定。”
出巷子,易存根还在埋怨他姐说:“刘红兵把你还没脏败够吗,月还给他贴补
他头发都快长有上尺长。脸也是瘦成小捧。他嘴唇上结着痂,明显是缺水样子。她就起身倒些水,给刘红兵喂几口。又从包里拿出化妆用棉签,把他嘴唇蘸蘸。她想跟他说点什,可又觉得说什都是没用。
她问那个雇工:“他欠你多少钱?”
“两千七。”
忆秦娥就从包里拿出两千七百块钱来,交给他。临出门时,她又问那个雇工:
“你看还愿不愿意伺候他,要不愿意,你就跟人家单位说,让人家重找人。要愿意,就请你善待他。他是个残疾人,个可怜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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