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令枪响,蹲着的人都往外跑。
警察喊:“都不要动!”
警察冲我喊:“你不要动!”
四十岁的大堂经理变回原形,指着一个方向,我点点头,继续走。
有人喊:“英雄啊,他是英雄啊。”
就要变成“吓得拉了裤子”了,那就全完了,之前五分钟的努力,之前三十年的努力,全完了。
警察在靠近了,皮夹克抓起了大堂经理,枪顶上去,喊:“不许进来!我要直升机!”
黑头套也转过去拿枪指着外面:“车也行!”
我脑子里两个警察趴在天台上,一个是狙击手,一个无所事事,两人低语:“这俩傻×真把自己当人了啊?”“打吧。”“打着人质怎么办?”“反正怎么都会死,坐飞机会死,吃水果会死,跟老婆谈人生会死,去银行取钱死掉了,应该有心理准备吧。”
狙击手开枪了,没打中,也没打中人质,只打中了皮夹克的自尊心。
有人站起来了:“×,正事没你们,现在比画什么!”
警察很执着,警察受过训练,警察喊:“你不要再走了!”
我没有回头,我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我说:“我必须走。”
皮夹克:“×!”
杀气弥漫开,我感到了神在召唤我,我抬头,大堂经理的镜片看着我,啊,不是神,是我的母亲。母亲镜片稳定、坚毅,我懂了,母亲也动了,我蹿起来,腹部臀部内部各处肌肉蓄积的能量爆发了。第一个动作,抓住皮夹克的手,他的手很软,第二个动作,枪上顶,扣扳机,皮夹克的脑浆飞出去。第三个动作,瞄准黑头套正在转过来的脸,开枪,没打中,第二枪,黑头套的脑浆飞出去。皮夹克此刻完全倒下,我松手,枪和皮夹克一起落在地上。
我的母亲摘了眼镜,泪水漫过一生荣辱,母亲拥抱我:“牛×!”
我的耳语和疲惫一同伏在母亲肩头:“妈,我要拉屎。”
警察冲进来了,警察喊:“都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