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
——”他开始说，接着住
嘴。他目光游过
脸、身体，又回来对上眼神。看不出他在想什
。
出
条红色血带，颤抖着沿着腿流下。用根手指擦掉它，好想手上涂抹是蜜糖，再举到唇边。尝起来是肥皂和暖暖金属味。伤口没有结块，让血沿着刚刚刮光滑皮肤流下，然后用张湿纸巾擦干净。
回到卧室穿上长袜，还有件黑色紧身礼服。从梳妆台上盒子里挑出条金色项链和条配套耳环。坐在梳妆台旁边化好妆，卷头发定好型，在手腕和耳后喷上香水。在做这些时候，幕回忆飘过眼前。看见自己在卷着丝袜，系好吊袜带，扣上胸罩，但那是另个，在另外个房间里。屋子里很静，放着音乐，很轻，能够听见远处有人说话、门开又关，车流隐隐约约地发出嗡嗡声。感到平静且快活。转身对着镜子，在烛光下仔细看着自己脸。不错，想，非常不错。
这幕回忆简直遥不可及。它在表层之下闪烁着，虽然可以看到细节，抓住些零散图像，可是它埋得太深，跟不上去。看到个床头柜上摆着瓶香槟、两个杯子。床上有束鲜花和张卡片。看见独自人在个旅馆房间里，等待着爱男人。听见有人敲门，看见自己站起来向门口走，可是回忆就在这里结束，好像直在看电视，突然间天线断开。抬头看见自己又回到平时家。尽管镜子里女人非常陌生——在化妆、弄头发之后，这种陌生感觉甚至比平时更加明显——却觉得自己做好准备。不知道是准备好怎样，但觉得已经做好准备。来到楼下等待丈夫，嫁男人，爱男人。
爱，提醒自己。爱男人。
听到他钥匙在锁里转动，门被推开，双脚在垫子上擦擦。声口哨？还是呼吸声，又粗又重？
有人说话：“克丽丝？克丽丝，你没事吧？”
“没事。”说，“在这儿。”
咳嗽声，他把防寒衣挂起来声音，放下公文包声音。
他在对楼上喊：“切都好吗？”他说，“刚才打过电话给你，留个言。”
楼梯吱吱嘎嘎地响起来。有阵子以为他会径直上楼到洗手间或是去他书房，不会先来见，而且觉得穿着别人衣服打扮成这样来等不知道已经跟结婚多少年丈夫实在很蠢、很好笑。希望能够脱掉身上衣服、擦掉脸上妆容变回自己，但这时听到他踢掉只鞋嘀咕声，又踢掉另外只，意识到他正在坐下来换拖鞋。楼梯又开始嘎吱作响，他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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