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尖将他鬓边头发抚过去,指尖又落在他脸上,温声道:“如今还练剑,不怕明日起不来?”
“明日师尊定会叫,有师尊在,就不用怕。”
沈映雪似乎笑下,牵着他进殿里,在茶几旁把碗浓稠药汁递到他面前。
“师
这句话,冥冥之中已经给出来答案。
宋悯欢在原地微怔会,有那瞬间,他觉得沈映雪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他心里仿佛被银针刺下,痛意让他变得难以开口。
“也会想师尊,”宋悯欢轻声道,“平日里都是师尊照顾,若是个人,约莫会很不习惯。”
他们两个人这天像往常样,宋悯欢跟着沈映雪练剑,飞雪剑法他只学小部分,下午又跟着公子岚下棋。公子岚还撺掇他去偷几坛沈映雪酒带走。
他拒绝,在晚上时候又练套剑法,梨花已经落尽,月色洒下来冰凉。
音,让他收拾好行李,做好准备。他们这出去之后,估计就不会回来。
他看着院中草木,看着面前人,真正要走时候,心里反而平静下来,那些不舍与难言情绪全部埋在心底。
“若是走,师尊可会想?”
宋悯欢这般问,面上依旧带着笑意。他这问题实际上没有意义,因为沈映雪会陪着他起过去带领新弟子历练,而他想问是另重意思。
“嗯,会很想你,”沈映雪眼里是如既往地温柔,他已不是少年,不会说出来那般“天涯海角也去找你”话。他有自己责任与担当,身在这个位置,意味着他需要考虑许多,并不能任性妄为。
少年身形修长挺拔,手中长剑凌厉。剑刃卷不少梨花,都在他身旁散落,月华白袍皎皎落满清辉,指尖若白玉,剑姿宛惊鸿。
待他放下长剑时,细白指尖抚抚自己额间发丝,晚风吹过来带着凉意,他扔剑回到殿里。
沈映雪在殿门口站着,看他不知多久,见他过来,伸手便要接住他。
“师尊——”
宋悯欢上前扑进沈映雪怀里,不知是不是他错觉,在他扑上去时候感觉沈映雪身形似乎略微不稳。
哪怕他想说,到底也是有心无力,他不可能放下宗门与天下苍生不管,而去成全自己己私念。
沈映雪何等敏锐之人?这些日子少年总是心不在焉,总是盯着他看,经常坐在窗边发呆,加上公子岚那边敷衍态度,他怎会看不出来少年有事瞒着他?
这两个人似乎达成某种共识,加上少年这问,他已经猜出来某种可能。
“无论善善做什选择,都会支持善善。”
沈映雪垂眸这般说着,面上依旧是温和神情,仿佛看不出来丝毫难过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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