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很快过去,第二日早上天还没亮,他被声尖叫声吵醒。
原本便没有睡着,他睁开眼,房间里有人点蜡烛,声音是睡在角落少年发出来。他和另名少年睡在起,两人是结伴被送过来,似乎同乡。
另名少年感染邪气,昨日只是有些虚弱,今日人便没。
“祁山……”少年声音里带些哭腔,“你别吓啊……醒醒,醒醒……别睡。”
被他推那名少年面色青白,隐隐发紫,他脸上是细密邪咒,宛如黑色烈焰纹在上面,闭着眼睛面容安详。
绮夜罗嗓音里发出来声笑,“僭越有心要折磨他,怕是不会让他有机会出去。”
“若猜不错,不会太久。”
“救世主自然会比常人坎坷,僭越选中他,也意味着只有他能杀僭越。”
连梧摇摇头,握着折扇轻轻展开,指尖摸着扇沿,唇角微微勾起来。
“不知……他想见是谁,公子岚?他掌心有通天戟。”
眼望不到尽头,桌上茶盏还在浮着热气,切都像是真样。
他个人在窗边坐着,这般不知道坐多久,想起来他如今身份,并不能出来太长时间。
扰乱思绪被压下,宋悯欢把茶盏放下,从窗户边缘撑着,院子里传来轻微动静。
青年身形依旧修长挺直,落日之下拉长人影,背影清冷中带着几分寂寥。
房间里片寂静,茶盏慢慢放凉,在青年身影消失之后,茶几旁出现两道人影。
宋悯欢扫过去眼,目光落到哭喊少年身上,那少年身上同样也染上邪气。
这种邪气并不难除,但是在三千年前,人族尚且没有发现去除邪气草药,被
……
宋悯欢回到暗窑,他们十几个人住在间屋子里。屋子窄小破旧,墙角潮湿散发着霉味,有些奴隶生病也被扔在这里,等到病死过几日便会扔出去。
他回去时已经是夜晚,因为他回来晚,没有他晚饭,他也并不怎需要吃饭。合上门时有冷风钻进来,有人在角落里低低咳嗽。
夜晚静谧无声,他翻身上床榻,有人凑在起窃窃私语,混着木床翻身时响动、角落里老鼠发出来窸窸窣窣动静,檀窗被吹晃动,有人在低声抱怨。
他眼前是漆黑房梁,这房子建低,房梁他伸手便能够碰到。
连梧在茶几旁站着,视线从窗外收回,他旁边道黑影若隐若现。
“你同他说这些,兴许原本他心性坚定,被你这说,反而因此动摇。”
“动摇未必是坏事,总比自欺欺人强。”
连梧笑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许叹息,“破而后立……认清自己心,他才能走出去。”
“希望他不会像之前那些人般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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