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父子对坐在餐桌前,小驰打开课本开始朗读起来,是宫泽贤治《永别早晨》。那是首吟咏眼睁睁看着妹妹在自己面前死去无助诗。被死神追赶到生命边缘妹妹向哥哥许下最后个愿望——看看初下雪,于是哥哥用残破陶碗给她盛来雪。字句,澄透得令人毛骨悚然。
耕平在旁听得百感交集,泪如泉涌,小驰却读得毫无感情。他不禁暗自思忖,个五年级小学生,就已经开始学习这深沉作品,那他又该是如何看待自己父亲作品呢?
读完后,小驰诧异地望着耕平,打开作业本递给他,问道:“老爸,你哭?怎眼睛红红。”
“啊,没有。不愧是宫泽贤治啊,这首诗写得真好。”
耕平在作业本上家长签字栏里画个大大红花,然后递还给小驰。
与编辑几通电话下来,签名会最终定在五月最后个星期六下午五点。
通常,作为签名会会场书店都会把预约券连同售书起派发给购书者,购书者凭券即可参加签名会。但居皆书店不仅没有随书派发预约券,连签名会告示也仅贴在店头,目就是不限定参加者范围,所有购书者只需持《空椅子》书便可参加签名会。耕平心里直打着小鼓盘算着,即便如此,能召集几十个人已经是不得。
签名会所必不可少落款,耕平还没有拿定主意。按照惯例,般是先用签字笔或钢笔签名,然后再盖上笔名,但他觉得中国风印章过于郑重,与他格格不入。其实在《空椅子》出版时候,耕平就拜托编辑制作过个橡皮印章,上面白描把置于窗边椅子,椅子下方刻着“空椅子”三字。拿去文具店做这样个印章,只需千五百日元,虽不如落款般格调高雅,但可印出各种斑斓色彩,甚是特别。
左思右想,耕平顺带把签名会当天着装也想好:蓝白细条纹衬衫搭配条浅蓝色领带,外穿套米色羊毛西装,西装胸袋里装饰条在新宿男装店新买质感十足蓝色丝帕。耕平虽然在穿戴上不刻意追逐潮流,但却十分用心。像作家这种极其自由职业,无论穿得多另类都没人大惊小怪,反倒正儿八经容易引人侧目。和作品样,耕平穿着也属于小市民风。
在这个年中最为明丽五月,风和日丽、湿度适宜,耕平除文化秋冬上《父与子》连载最终章之外并无其他约稿,白天读读爱书,听听音乐,看看电影,晚上陪陪小驰,每天过得悠然而惬意。没有工作压身作家生活就是理想无业游民生活。在这样生活中,耕平按时按量写完高潮迭起连载最终章,让直以来认为耕平有拖延症责编米山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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