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华丽丽地举行安慰会。不管得奖还是落选,在直本奖揭晓之夜喝到东方出现鱼肚白似乎在众多入围者心里已成为定例。
接下来三周是如何度过,耕平现在已印象模糊,他只记得确如往常样赶在截稿之前写好稿子,因为小说杂志连载页上已印满密密麻麻铅字。每天给小驰准备好早餐,隔天把衣物篮里脏衣服丢进自动洗衣机。但这切仿佛夏天黎明时梦境般浅淡,不真实。更无奈是,虽然极力想集中精神投入眼前工作,但心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因此,他很少去想文学奖事。只是突然想起时,心便会不自觉地开始彷徨。评审会那天,自己将会如何度过呢,结果会如何呢,和矶贝久双双获奖可能性也不是绝对没有吧,记者招待会、电视台采访时候该说点什呢,把获奖怀表拿给小驰看话,他会是什表情呢,个不叫座作家如黑马般腾空出世,至少能赢得几分尊重吧。
作家想象力此时大展拳脚,支配着想当然痴望满脑子无止无尽地空转。虽然卧室里开着透凉冷气,可耕平脑里、身体里弥漫热气让他无法静心入睡。不单只文学奖,其实所有奖项都是场悲喜剧,只有当自己站上舞台那刻,才知道嘲笑他人浅薄和孩子气是多可笑。
夜无眠。
睁开眼,已是天明。青田耕平叹口气,就如自著中所写,自己并无大器之才。确,获得直本奖作品拥有入选小学语文课本特权,社会知名度也不同凡响,但十年前,自己仅是出于对小说热爱才走进这个世界,并无半点野心。而现在呢,初次入围就如此得意忘形,这还是那个自己?
耕平从凌乱不堪床上坐起,对自己庸俗厌恶不已。步入文坛前,他曾认为只有德才兼备、人格高尚人才配当作家,看来并非如此。小说家就是群普通人。他自嘲着掀开被窝,拖着双因睡眠不足而摇晃不稳腿向厨房走去。
等待大奖揭晓日子里,耕平仍努力维持着与香织关系。但也正是从这时开始,两人约会气氛却如夏日天空般开始渐渐微妙起来。
耕平越来越难以揣测香织赴约心情。微醉回家路上,想牵起她手她却婉转逃开,想吻吻她脸她却低头回避,被她突然拒于千里之外态度冷淡疏远次数也与日俱增。
可有时她又莫名其妙地热情,在神乐坂大街上突然当众索吻,在吧台边小鸟依人般温柔依偎。这些举动让耕平很高兴,但有时也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和年轻女人恋爱,难道真这不稳定?耕平边拿出钥匙开门,边自言自语道。身为作家,年收入和同龄上班族并无两样,不仅未来生活没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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