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再来杯。”
文艺吧女招待把手轻放在耕平膝盖上:“好。不过说,你
许再也没有卷土重来机会!)
历经十年惨淡经营才好不容易首次冲入重围。那下次呢,会不会又是个十年?可那时自己已是天命之年,而且以目前状态,自己果真能坚持到那时?狂欢后空虚和无助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第百四十九届直本奖已经尘埃落定,大奖得主是比自己年轻五岁、品格好、长相好、人气旺、作品更是好评如潮矶贝久。虽然同期出道,在青友会聚会中也时常碰面,但耕平内心遗憾和悔恨并没因此消退半分。十年滞销作家生活煎熬和忍耐已让他看透许多作家性格、教养往往与才华相去甚远,而像矶贝久这样面面俱佳作家确实极为少见。但想起实力不敌自己将当着众多编辑面向这个年轻直本奖得主寒暄应对,他便又胆怯犹豫起来。
(切都结束。但是,真正战斗现在才开始。就算败,至少也应该败得风度翩然。)
沿着青山大道茫然漫步半个小时,耕平终于得出个极简单结论。人,就是种只会关注他人失败动物。这个国家只教给孩子成功,却对失败不屑顾。若自己仍坚持留在出版界,就必须做好面对无数次失败准备。做个有风度败者,就必须抓住下个挑战权。他昂起头,挺起胸,站在人行横道端,向夜晚出租车流扬手示意。
“‘欢喜也只得中庸’。耕平,真遗憾哪。”
耕平还未在深蓝沙发上坐定,就听到历史小说家片平新之助充满惋惜粗犷嗓音。小林茶这句俳句,应此人得奖人落败情景恰如其分。角落处席位上,青友会成员们齐集团坐,除矶贝。各出版社数十名编辑围坐在旁边几个席位上,小声地谈论着什。椿快步走过来,递给他杯加少许水威士忌:“给你。对,小驰刚发给条短信,让告诉你,继续努力,下个就是老爸。真是个好孩子啊。”
那小家伙平时强装镇定,原来他知道入围后各种压力纷至沓来,直都在担心挂念着自己呢。恋爱小说家山崎玛莉亚拍拍耕平肩,说道:“据说《空椅子》留到最后决选呢,另外两个是矶贝和神山。这不是很好嘛,给评委留下好印象。”
鹰派小说家花房健嗣双手抱在胸前,说道:“那样话,胜负就在第二、第三次啦。神山静菜入围六次都没中,估计很难再入围吧。”
局外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耕平无名火骤起,他口喝下威士忌,让自己静静地听他们对话。虽然最终以落败告终,却有种从直本奖重压之下解脱快感,酒似乎分外甘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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