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平沉默。起生活,还起养孩子,但仍然无法理解对方心底所想。虽然这不关乎是男是女,但在这里受到责难也是无可奈何。
“她只跟说过,她很辛苦,虽然不知道为什,但觉得活下去很辛苦。”
“是……”
耕平看着手中咖啡杯,杯里小小黑旋涡慢慢地打着转。静子说道:“久儿在家里怎样呢?”
这说来,那个春天,久荣确有些奇怪,莫名其妙地有时闷闷不乐,有时却欢蹦乱跳。平时沉静理智性格似乎渐渐变得起伏不定起来。
阿久津静子是个小巧而又有点微胖女人。年龄与久荣相仿,今年应该也是三十九岁。要是久荣还活着,大概也会像她样发点儿福吧。这个年龄开始发福并不奇怪。只是死去人,无论何时都是年轻。
这是八重洲家咖啡店,明媚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西装革履、面无表情公司职员往来如织。面对这条突如其来短信,静子立刻腾出时间赴约。九月末穿窗而入阳光,仍能让人联想起那份夏日暑气。
“久儿那天去大船,给住在那里评论家老师送资料回来。那个人真是非常任性,说什今晚没有那本书就写不出原稿。其实时间还是很充裕,那个人现在也非常后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接手过与那个人之间工作往来。”
耕平忘那个声名远扬美术评论家名字。虽然四年前也曾对他恨之入骨,但还是勉强把他逐出自己脑海。
“久荣出事之前,是怎样状态呢?在公司里有没有什奇怪举动之类呢?”
“刚想起件事。出事前周星期天,带着小驰去附近公园玩去,傍晚时候回来看,屋里没有开灯。心想,家里没人,可当走进客厅时候,久荣站在阳台上,面朝着已近西山夕阳,光着脚站在那里。”
那身被风轻轻扬起洁白连衣裙,至今仍像是浮现在眼前般。那年五月风,柔和得简直让人
自己直在沉思问题,问出来却像是节节逼问般。静子紧闭着双唇,把视线投向窗外。她似乎也很迷惑。
“虽然她每天都很忙碌,但想在们编辑部里应该没有什问题。比起这个,久儿……”
久荣供职,是个小小美术专业出版社杂志编辑部。预算吃紧,人手也不够,最终校对时经常要通宵加班。听人说,过度疲劳可能让人患上忧郁症。耕平也曾对这种可能性怀疑不已:“在公司以外,你感觉她个人有什问题吗?”
静子直直地看着耕平眼睛。耕平也直直地看着她。
“觉得,青田老师你应该更清楚才对。至少,久儿是个要强人,在公司从没见过她痛苦难受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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