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俩互动,像是从某个陌生人生命中借来段交集似,因为不像是自己东西,所以不得不随时小心避免损坏,难免就会流露出种不自觉、刻意殷勤。
怕阿崇看出自己心事,格外注意不要冷落他,没事便把话题拉回们高三时候。高三时候姚不在生活里。高三时候姚曾经是过去式。现在洗牌重来。曾经姚那种鲁莽中透露着孩子气阳刚,如今被包藏在副寡言沉稳代联会主席身份之下,谁不当姚是个有为青年?
谁会相信姚曾在耳际狎吟着,马子都不肯帮吹……那个吊儿郎当愣小子,曾经让人猜不透也放不下姚,究竟哪里去?
度有意回避他们邀约,想要慢慢淡出这样自
像是姚仿冒品。
“他高时候就很花心,看来这毛病点都没改。”
不意就随口丢出这句,想必是语气过于认真,竟让三人时无话。短暂尴尬中,高三校庆晚会表演结束后曾守在后台门口记忆,这时浮上心头。直以为姚那天晚上食言爽约。也许错,姚其实坐在台下。他知道在表演后希望能见他面,却故意留下道若有似无线索,又在三年后这样轻描淡写继续添上笔……
是警告?是备忘?那他也曾不动声色,坐在民歌餐厅角落听演唱而没有被发现吗?
接下来三人成行,就这样变成件似乎顺理成章事。
相约去看场暑假档热门电影,坐上阿崇车起去当时还没被大批观光客摧残九份,或者有时唤来阿崇表弟,四人桌麻将打到半夜再去永和喝豆浆,开始就像普通大学男生四处游荡,没有什特别。如同皮肤上莫名冒起红肿,开始总有点刺痒,然后留下块暗色疙瘩,渐渐就不会去注意,到底肤色何时才会恢复正常。或是渐渐习惯暗记颜色,以为看上去并无不正常。
当起“瑞峰哥儿们”,仿佛就是这种无法定义是正常还是不正常肤色转变。这个有口难言角色让跟姚距离更远,偏偏两人接触突然比真正当同学时更频繁。心里不是没有提防。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动心,不可伤神。虽不完美但还可接受三人成行,未尝不是转移欲望与焦虑最好练习。
曾如此想象,或许只要能练就这套不动声色隐忍功夫,也许,往后人生就可以不至于太过悲惨。
知道,真正需要担心,不是逢场作戏后开学大家鸟兽散,而是与姚在起,这多出来个夏天,将成为另场徒劳乱梦。
秘密有时比欲望更不安分。欲望需要对象,但秘密却像个孤独游击队员流落丛林,在茫然思绪里漫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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