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餐也不管用,弥补不了这次失去的机会。他们打算在‘闪光的湖’上划船——正如我说的,还有冰淇淋哩。我从未尝过冰淇淋。戴安娜想着法子给我说冰淇淋是什么样的,可我认为,那是一种难以想象的东西。”
“安妮,你看钟,你喋喋不休说了十分钟了。”玛丽拉道,“哪怕是看在我的好奇心分上,你能不能闭上嘴十分钟不说话呢?”
安妮果真住了口。可这个星期剩下的时间里,她说的是野餐,想的是野餐,梦的也是野餐。星期六,天下雨了,她变得心神不宁起来,生怕这雨一直下到星期三。玛丽拉为了让她的心安定下来,让她多缝了一方块碎布片。
星期天,从教堂回家的路上,安妮对玛丽拉透露牧师在讲坛上宣布举行野餐的消息,她兴奋得浑身发冷。
“我整个脊背直打战,玛丽拉!当时我简直不相信真的会有这回事,我担心那是我想象出来的。可既然是牧师在讲坛上宣布的,那不信也得信。”
“你的心事也太重了,安妮,”玛丽拉叹了口气,说,“我担心你这辈子免不了会遇到许许多多次的失望哩。”
“哦,玛丽拉,对事情存着希望,那也能获得一半的快乐呢。”安妮高声说,“也许你最终得不到,可什么也挡不住你因期望而获得的乐趣。雷切尔太太说:‘一无所求的人才是幸福的,因为他不会失望。’可我认为,无所求比失望还要糟。”
这一天玛丽拉也和平常一样,别着紫水晶胸针上教堂。她上教堂时,一向都别着自己的这枚胸针。在她看来,要是不别上那就是亵渎——就跟忘了带圣经和不奉献几分钱一样糟。这枚胸针是玛丽拉最珍贵的财产,是她的以航海为生的舅舅送给她妈妈,后来她妈妈又转赠给了她,胸针是老式的,呈椭圆形,里面装着她妈妈的一绺头发,周围镶嵌着精细的紫色水晶。玛丽拉对珍贵的宝石一窍不通,不知道这水晶有多么精致,但她认为它们很美,一想到脖子上、漂亮的褐色花缎衣服上闪烁着紫色的光辉,就会喜形于色,尽管她自己看不到也乐此不疲。
安妮第一次看到这枚胸针时,高兴得赞不绝口。
“哦,玛丽拉,这胸针可真是雅致得没得说了。我不知道你别了这样的胸针怎么还听得进布道和祷词。换了我,就办不到。我觉得紫水晶太可爱了。我过去想象中的宝石就是这个样子。很早很早以前,我还没有见过宝石,可我在书中读到过,便努力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在我的想象中它们可能是闪闪发光的紫色石子。有一天我在一位太太的戒指上看到一颗真正的宝石,我失望得惊叫起来。那颗宝石自然非常好看,可不是想象中的那种。你能不能让我拿一分钟呢,玛丽拉?你是不是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