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时,所有学生都看着她,窃窃私语,或咯咯发笑,还有用胳膊肘推推搡搡。但后来安妮直埋着头,而吉尔伯特专心致志做着分数题,这时候同学们都回过神来,专心学习,把安妮给忘。菲力普斯先生叫上历史课同学出去上课时候,安妮本该也去,可她没有动弹。菲力普斯先生在叫同学去上历史课前,写下几行诗“献给普里西”,这时候正在为个同韵词犯难,并没有注
。
站在地上女孩子们,首先撒腿就跑。好不容易赶到学校,不早不迟,只差秒钟就来不及。男孩子呢急急忙忙从树上下来才跑,就晚步。安妮压根儿就没捡果子,只在远端林子尽头闲逛。她在齐腰深蕨类植物丛中徘徊,自个儿低声哼唱,头上还戴个用米百合花编成花环,活像在浓阴笼罩下树林中位云游神仙。她自然落在最后面。安妮跑起来像只鹿,有趣是,她飞跑起来,到校门口竟赶上男孩子,跟着他们进教室,正好赶上菲力普斯先生把帽子挂起来当口儿。
菲力普斯先生短暂改革热情消退,惩罚十多个学生,那得费多大劲,他可不愿意,但也得有所行动以表明自己说话是算数。于是他扫视四周,准备找只替罪羊,结果看中安妮。安妮已经急匆匆地坐到座位上,喘着粗气,忘米百合花环还歪戴在只耳朵上,看那模样儿越发显得吊儿郎当,衣冠不整。
“安妮·雪莉,既然你那喜欢和男孩子在起,今天下午就让你兴趣得到充分满足吧。”他带着挖苦口吻说道,“把头上那些花儿拿掉,跟吉尔伯特·布莱思坐在块儿。”
安妮像是变成石头,呆呆地盯着教师。
“你听到说话吗,安妮?”菲力普斯先生厉声责问道。
“听见,先生,”安妮答得很慢,“可并不认为你真有那意思。”
“实话告诉你吧,说话是当真。”——用是同样挖苦腔调,“立刻按说办。”
有会儿,安妮像是要抗命不遵样子,后来她意识到这无济于事,便凛然地站起来,跨过过道,在吉尔伯特·布莱思身旁坐下来,把脸埋进臂弯里,伏在课桌上。她伏下去刹那间,鲁比·吉利斯看到她脸。在回家路上,鲁比对别同学说,她“从未见过这样脸——脸煞白煞白,上面还有些可怕小红点”。
对安妮来说,像是切全完。十来个人犯相同过错,却偏看中她来处罚,已经是够糟,可更糟是还要去跟男生同坐。而那个男生就是吉尔伯特·布莱思,这就像是在她受伤心灵伤口上加把盐。安妮已忍无可忍。她全身沸腾着羞愧、愤怒和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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