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雪莉,问你,你就得回答。给立马坐好,告诉你干吗哭哭啼啼。”
“今天雷切尔太太去看望芭里太太,芭里太太情绪坏透。”安妮哭诉道,“她说是星期天把戴安娜灌醉,然后不光彩地送她回家。她还说,定是个坏透小女孩,恶劣极。她永远永远不让戴安娜跟起玩。哦,玛丽拉,悲痛得不行。”
“把戴安娜灌醉!”回过神来后,玛丽拉才开口说话,“安妮,是你呢,还是芭里太太,哪个疯不成?你给戴安娜吃什?”
“除木莓甜酒,没别。”安妮哭泣道,“压根没有想到木莓甜酒会醉倒人——即使像戴安娜那样喝三大杯,也不会醉。哦,这听起来多——多——像托马斯太太丈夫!可不是有意让她喝醉。”
“醉不醉,胡说什!”玛丽拉说罢大步朝起居室食品柜走去。她眼就认出搁板上瓶子里装是她自家酿葡萄酒,存三年。她这酒在阿丰利是很有名,虽然那些比较守旧人——其中就有芭里太太——对此很不赞成。玛丽拉猛地想起,那瓶木莓甜酒她早已存到地窖里去,并不像她告诉安妮那样,还在食品柜里。
,”安妮气恼地说,“这就把茶准备好——这就去放茶叶。”
“得回家!”戴安娜又说句,口气坚决。
“好歹得给你弄点吃来吧。”安妮恳求道,“让给你吃块蛋糕,吃点樱桃果酱。在沙发上躺会儿就没事。你哪儿不舒服?”
“得回家。”戴安娜反复说就是这句话。
“从没听说过客人不喝茶就回去。”安妮伤心地说,“哦,戴安娜,你是不是有可能真染上天花?要是真,会侍候你,放心好。永远不会丢下你不管。可真希望你喝茶再走。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安妮,你真是个
“头晕极。”戴安娜说。
她走起路来确实踉踉跄跄。安妮眼含着泪水,感到十分失望。她拿来戴安娜帽子,直把她送到芭里家院子栅栏口,然后哭着回到绿山墙。她伤心地把喝剩木莓甜酒放回食品柜,为马修和杰利准备好茶点,在这过程中,她全部热情已烟消云散。
第二天是星期天,倾盆大雨从早到晚整整下天。安妮待在绿山墙,寸步没离开家。星期下午,玛丽拉叫她到雷切尔太太家办事。不会儿她就泪流满面地飞奔回来。进厨房,她猛冲过去,扑倒在沙发上,好不伤心。
“这会儿又怎,安妮?”玛丽拉又惊又疑地问,“但愿你没有又顶撞雷切尔太太。”
安妮没有回答,她眼里泪水更多,哭泣声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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