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希望也落空。”她对玛丽拉说,“亲自去见芭里太太,她对十分无礼。玛丽拉,认为她不是个有教养人。除祷告没别办法,而且也不指望祷告会有什用,玛丽拉,因为不相信上帝对芭里太太这样固执己见人会有什办法。”
“安妮,这话你不该说。”玛丽拉责怪道,同时竭力克制着那想要放声大笑欲望。她发现自己身上这种不合时宜欲望天天强烈起来。不过,玛丽拉睡前还是悄悄进东山墙,只见安妮哭着哭着,终于睡着。
“可怜人儿。”她喃喃着,将孩子绺拳曲散发从沾满泪痕小脸上移开,弯下身子,吻吻枕头上那张绯红脸蛋。
上云杉林。西边森林上空低低悬挂着轮小而暗淡月亮,照亮那片云杉。芭里太太听到怯生生敲门声,出来开门,只见门前石级上立着个小姑娘,嘴唇苍白,流露出热切恳求神情。
芭里太太板起脸孔。说句公道话,她确实认为安妮是存心把戴安娜灌醉,因此她真急于阻止女儿和这样孩子有更多往来,以免受到坏影响。
“你来干吗?”她生气地问。
安妮紧握着双手。
“哦,芭里太太,请原谅。不是存心——存心——灌醉戴安娜。怎会呢?请设想下,要是你是个孤苦伶仃小姑娘,是好心人家收留你,你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这个知心朋友,你相信自己会存心灌醉她吗?以为那只是木莓甜酒。确实相信那是木莓甜酒。哦,请不要说再也不让戴安娜和块儿玩。要是你那样做,就只能在悲哀乌云中过日子。”
这番话要是说给雷切尔太太听,她那善良心转眼就会软下来,可对芭里太太不起作用,反而是火上添油。她说:“觉得你这小姑娘不适合跟戴安娜交往。你还是回家,注意自己行为举止吧。”
安妮嘴唇在颤抖。
“你能让与戴安娜见上最后面,告个别吗?”
“戴安娜跟她爹起上卡莫迪去。”芭里太太说罢进屋,关上门。
安妮绝望之余,平静下来,回到绿山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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