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妈，
——”
“白云。”
“才不要叫你白云。”
“好吧，塔露拉。”妈妈抬起头确认效果。她成功
。
“不属于这个地方。”
其中
个停下来不耐烦地看她眼，“啥？”
她毫不客气地从他们中间挤过去，差点撞倒他们正在搬
衣柜，工人低声骂句，但她不在乎。她讨厌这种感觉，怒气腾腾却无处可发感觉。
她绝不会让所谓妈妈害她心里纠结。这个女人再遗弃她，没资格影响她心情。
她找到主卧室，妈妈坐在地板上剪《时尚》杂志里图片。她像平时样，波浪长发杂乱毛躁，用条恶心又过时串珠皮发带绑住。她没有抬起头，只是翻页，那是演员毕·雷诺斯裸照，他满脸笑容，只用只手遮住重要部位。
“不要念这所乡下学校，这里学生太老土。”
车身抖个不停。凯蒂曾经暗恋男生自车窗探出头大喊：“嘿，矬蒂，湿没？”接着放声大笑。
凯蒂低着头上车，颓沉地坐在最前排，她向来独自坐这个位子。她继续低着头，等候新来女生从旁边走过，但没有人上车，门砰声关上，校车慢吞吞地启动，她放胆抬头往路上看。
天下最酷女生不见。
塔莉还没出门就开始觉得不适应。今天早上她花两个钟头挑衣服，好不容易打扮得像《十七》杂志上模特儿，但又觉得全身上下不对劲。
校车抵达时，她瞬间下定决心：她不要在这个偏僻鬼地方上学。虽然斯诺霍米什距离西雅图市中心车程才短短个小时，但她感觉仿佛来到月球，这个地方在她眼中就是这
陌生。
“塔莉，别说这种话。你是大地与天空孩子，无处不是你归宿，薄伽梵歌说……”
“够。”塔莉转身走出去，妈妈还兀自说个不停。她不想听毒虫劝告，反正她讲那些都是印在夜光海报上老套屁话。她顺手从妈妈皮包里拿包维珍妮凉烟，出门往街上走去。
接下来几个星期，凯蒂由远处观察新来女生。
“哦。”妈妈翻到下页，拿起剪刀准备剪洗发精广告上片花朵，“好。”
塔莉好想尖叫，“好？好？才十四岁。”
“宝贝，工作是爱你、支持你，而不是干预你。”
塔莉闭上双眼，默数到十之后才再次开口：“在这里没有朋友。”
“交新就好啦。听说你在以前学校是人气女王。”
不要。
说什都不要。
她大步走上砾石车道，猛地推开前门，门板重重打在墙上。
她学到个道理：夸张可以强调意见，就像标点符号样。
“你八成嗑太多药。”她大声说完后才惊觉妈妈不在客厅，只有搬家工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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