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撒谎,“其实有点事。”
穆勒齐伯母直接走向客厅小酒吧倒两杯红酒,这是80年代末期增添小花样。她将杯递给塔莉,带头走向客厅,坐在豹纹新沙发上。她们身后墙上挂满家族照片,耶稣与猫王依然占据中心位置,但旁边围绕着数十张照片:玛拉和双胞胎、强尼与凯蒂婚礼、尚恩研究所毕业照,还有几张塔莉照片穿插其中,“好,究竟怎回事?”
穆勒齐伯父心爱懒人椅换很多次,塔莉坐在新买那张上面,“凯蒂在生气。”
“为什?”
“上星期玛拉打电话给,她说想去纽约参加模特儿选秀活动——”
塔莉应该直接回家,努力忘记这件事,但是当渡轮在西雅图靠岸时,她肚子愤愤不平。她应该左转开上阿拉斯加路,结果却临时起意右转,猛踩油门。
她以破纪录时间抵达斯诺霍米什。少年时地标很多都变样,现在这个小镇是热门观光景点,到处是时髦咖啡馆与高级古董店。
她不在乎哪些东西变、哪些东西没变,对她而言……都没差。即使心情好时候她也很少缅怀过去,更别说今晚她心情糟透,然而,当车子开进萤火虫巷,感觉依然有如驾驶火箭回到旧时光。
她开上车道,来到有着光亮黑色门窗白色小农庄前。穆勒齐伯母花几年工夫,将原本不起眼前院变成英式花园,在这个晚秋时节,整个花园仿佛镀上层金,花圃与悬挂式花盆开满艳红天竺葵,在门廊橘色灯光下争奇斗艳。
塔莉将车停好,上前按门铃。
“噢,老天。”
“答应帮她游说父母,可是凯蒂听到就大抓狂,根本不肯听玛拉解释。”
“玛拉才十三岁。”
“已经够大——”
“不。”穆勒齐伯母斩钉截铁地说,而后露出温柔笑容,“塔莉,知道你只是想帮忙,可
穆勒齐伯父来开门,塔莉站在门廊上抬头看他,刹那间,人生闪过她眼前。他虽然老,发线后退,腰围增加,但那身白T恤配旧牛仔裤装扮和当年如出辙,塔莉觉得自己也回到从前,“嗨,伯父。”
“你这晚跑来,该不会出事吧?”
“只是想找伯母聊聊,不会耽搁太久。”
“你想待多久都没问题。”他后退,让她进去,接着走到楼梯底对着上面大喊,“玛吉,快下来,麻烦人物来。”他对塔莉俏皮笑,逗得她也跟着笑出来。
没多久,穆勒齐伯母下楼来,边走边拉起睡袍拉链,打从塔莉认识她起,这件红丝绒睡袍便直都在。塔莉这些年送不少高级睡衣、睡袍,穆勒齐伯母却始终最爱这件。“塔莉。”她摘下米白框双焦距大眼镜,“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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