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等上三十年才能听到女儿道歉，不过至少还有
件好事，你知道是什
吗？”
凯蒂唉声叹气地说：“
可能活不到那时候？”
“她还不晓得该道歉
时候，你就明白她知错
。”妈妈大笑，“还有，等她需要你帮忙带孩子时候，她真会爱死你。”
凯蒂敲敲玛拉房门，听到闷闷声：“进来。”
她进去，尽可能不去看四处散落衣服、书本与垃圾，她小心不踩到东西，走向白色四柱大床，玛拉抱膝坐在床上讲电话，“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
“妈！外婆找你。”玛拉在楼上大喊，“不要说太久哦，在等嘉碧电话。”
她拿起话筒，听到另头呼烟声音。她原本正在整理刚买回来东西，此时放下工作，拿着电话倒在沙发上，蜷起身体，用依然有妈妈香味织毯盖住。“嗨，妈妈。”
“你感觉不太好。”
“你光从呼吸就能听出来？”
“你有个青春期女儿，不是吗？”
很容易抓狂。”
“那是谁错？”
“可以去吗？”
凯蒂其实没有选择，“好吧，可是万成绩下滑——”
玛拉扑进凯蒂怀中，她紧紧抱住女儿，细细品味这刻。玛拉很久没有主动拥抱她，她已经不记得上次是什时候。
玛拉翻个白
“相信，从来没有这悲惨过。”
妈妈大笑，笑声沙哑带着呛咳，“你以前还不是经常叫别管你，当着面甩上门，你都不记得吗？”
回忆虽然模糊，但并非全然想不起来，“对不起，妈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接着妈说：“三十年。”
“什三十年？”
玛拉奔进屋里，凯蒂依旧坐在车上望着女儿离去方向，质疑让她参加模特儿训练班究竟有没有做错。妈妈心里都有种狡猾破坏力量，让人因为内疚而过意不去，以致改变心意或降低标准——投降比较轻松。
其实她并不反对玛拉去上训练班，她只是觉得女儿还很小，不想让她这早踏上那条崎岖道路。被拒绝、被带坏，仅只于外在美丽，d品、厌食症，模特儿世界光鲜亮丽表面下藏着太多不堪，而青春少女自尊与身体意识都还太脆弱，很容易误入歧途，被人不断挑剔批评容貌只会加重心理负担。
简单地说，凯蒂知道女儿很漂亮，在那个以胶带固定衣物走伸展台世界，她定能发光发热，她担心是女儿太早爆红，因而失去童年。
终于，她下车走进屋里，嘀咕着：“应该坚守立场才对。”
做妈妈悲哀。虽然已经太迟，但她绞尽脑汁设法反悔，电话在这时响起，凯蒂根本懒得去接。暑假最后这几个星期，她认识到青春期少女离不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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