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亮晨光洒进窗,照亮白色窗台;窗外,海鸥喧闹俯冲,海浪汹涌拍岸,这两种声音加在起,表示渡轮由他们家旁边轧轧驶过。
通常凯蒂很爱早晨声音,虽然已经在这个海滩上住很多年,她依然喜欢观赏渡轮,尤其晚上点亮灯光时,如同水面上珠宝盒。
然而今天她连微笑都没有。她坐在床上,腿上摆着本书,这样老公才不会来烦她。她望着书页,文字在米白纸张上模糊晃动,有如个个小黑点。昨天那场闹剧在脑中反复播放,她由各种不同角度观看,主题是:过度保护母
终于,舞台上只剩她个人,观众已经出场,工作人员也离开。他们出去时都不敢和她说话,她知道他们也很生气,因为她竟然暗算强尼。
她听见脚步声,仿佛由远处传来。有人正走向她。
她木然抬起头。
强尼站在她面前,“你怎可以那样对她?她信任你,们都信任你。”
“只是想帮助她,你说她快崩溃。堤尔曼医生告诉,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他说她可能寻短——”
她温暖又有爱心,其实她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爱他们。”
凯蒂扯下麦克风和电池盒扔在地上。她冲下台,抓住玛拉手拉着她起走。
到后台,强尼冲过来紧紧抱住她,但就连他体温她都感受不到,她父母与双胞胎跟在他身后,团团围住她们母女俩。“老婆,对不起,”他说,“不知道……”
“不敢相信塔莉竟然做出这种事,”妈妈说,“她八成以为——”
“别说。”凯蒂尖声说,伸手抹去眼泪,“不在乎她想什、要什、相信什,再也不想知道。”
“辞职。”他说。
“可是……叫她打电话给,会解释。”
“她恐怕永远不会打给你。”
“什意思?们是结交三十年好姐妹。”
强尼眼神令她不寒而栗,“你们友谊今天画下句点。”
塔莉冲进走廊,但凯蒂已经不见。
她站在那里许久,才转身回到舞台上,望着大片陌生面孔。她努力挤出笑容,她真很努力,但这次她钢铁意志失去作用。她听见人群喃喃低语,句句都是同情;在她身后,堤尔曼医师高谈阔论声音填满空洞,她没在听也听不懂,最后她终于醒悟过来,因为是现场直播,他正努力维持节目进行。
她打断医师话,对观众说:“只是想帮助她。”她在舞台边缘坐下,“做错吗?”
热烈掌声持续不断,他们无条件赞同、不求报酬参加,这样盛情应该能填满她内心空洞,这就是他们角色,然而,现在连掌声也毫无作用。
她硬撑着主持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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