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往旁边看,对上妈妈视线。
不要告诉他。
这样感觉不对。永远不该说谎,不是吗?这样隐瞒显然是说谎。
即使如此,蕾妮依然没有开口。忤逆妈妈这件事,她连想都不敢想。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大,想到要搬去阿拉斯加,世界更是仿佛变得有三倍大,妈妈是蕾妮唯真实。
(1)越战期间,美国z.府制作许多不锈钢手环,刻上战俘与牺牲官兵姓名,发送给民众,纪念他们牺牲奉献。
妈妈怀抱愤怒,但她依然去找自己妈妈帮忙,甚至不必开口就能拿到钱。蕾妮无法理解,但她觉得害怕和不安。母女之间怎会变得如此疏远?
妈妈把车开上车道之后熄火。收音机戛然停止,留下片寂静。
“去找妈要钱事,不要告诉你爸爸。”妈妈说,“他自尊心很强。”
“可是——”
“没商量,蕾妮。绝对不可以告诉你爸爸。”妈妈打开她那边车门下车,然后用力关上。
蕾妮没想到妈妈会下这种命令,她感到很困惑。离开烟雾弥漫车子,她跟着妈妈走过前院泥泞草地,踩就发出咕叽声。她们经过大众汽车大小杜松树丛,树上枝丫乱糟糟地彼此攀爬,往大门延伸。
进门之后,她看到爸爸坐在餐桌旁,面前放着几份地图和几本书。他直接对着瓶子喝可乐。
她们进去,他抬起头露出大大笑容。“查好路线。们往北经过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然后穿过育空地区。路程大约三千八百千米。们行程已经提前,四天后出发。小姐们,在日历上做记号吧,这是们新生活起点。”
“可是学期还没结束——”蕾妮说。
“学校算什?这才是真正教育,蕾妮。”爸爸说。他看着妈妈说:“卖掉庞蒂亚克GTO车,也卖掉收藏钱币和吉他。放袜子抽屉里藏着小笔现金。们把你野马车换成大众面包车,不过呢,老天,如果能有再多点儿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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