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崎岖,地面高低不平,到处是石头,车轮压出两道荒凉路径。车子爬上山坡,树木变得更加浓密,阳光逐渐被遮蔽。开进去大约四千八百米时,他们看到第个告示:“禁止擅闯,尽早回头。没错,们说就是你。内有猛犬与枪支。嬉皮士快滚。”
山坡顶端,道路尽头立着另个告示:“擅闯等着挨子弹。打不死再补枪。”
“老天。”妈妈说,“你确定没有找错地方?”
个拿着来复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站在那里,双腿分得很开。他戴着肮脏卡车司机帽,底下冒出蓬乱棕色头发:“你们是谁?想做什?”
“们好像应该回头。”妈妈说。
车道。他提高音量压过引擎哀声抱怨:“这条路原本就有,只是长出堆柳树,只要清理掉就行。”
路很难走,宽度比车身大不多少。树枝拍打风挡玻璃,刮过车身。他们海报被扯掉,飞进树丛里。到处是坑洞、石头,平整泥土非常少,面包车不停跳起又落下。车子开进树木投下阴影里,轮胎慢慢压过,bao露树根与裸露花岗岩。
车道尽头终于出现阳光,他们开上条真正泥土道路。蕾妮这才放开死命抓住门把手。
他们摇摇晃晃经过沃克家金属栅门与博梭家门牌。蕾妮往前靠,看到沼泽地与简易机场时非常兴奋,这表示再往前点儿就能抵达卡尼克镇。
小镇!短短几天前,她觉得那里连小村落都称不上,但是住在阿拉斯加与世隔绝偏远地区,不用多久就会彻底改变个人观念。卡尼克有商店。蕾妮可以买底片,甚至可以买巧克力棒。
爸爸用力摇下车窗之后探出头:“们来找厄尔·哈兰。是阿波朋友。”
那个人皱着眉头考虑下,终于点头让开。
“觉得不太好耶,恩特。”妈妈说,“感觉不对劲儿。”
爸爸挂挡。老旧面包车发出轰隆声往前驶去,压到石头和土堆而弹跳晃动。
车子开进片宽敞低矮泥泞土地,零星长着几丛黄色
“扶好。”爸爸说完之后往左转进树林。
“们要去哪里?”妈妈问。
“去跟波·哈兰家人道谢。准备加仑威士忌送给他父亲。”
蕾妮拨开窗帘,透过脏兮兮车窗往外看。灰尘让景色变得雾茫茫,世界让人感觉有点儿超现实。不过她看得出外面是片很深树林,车子在崎岖地面上爬坡。好几千米路程,除树木和土堆,什都没有。路边偶尔会出现被遗弃在草丛中生锈车辆,在阴暗处看来,铁锈颜色像血。
路上没有房屋或信箱,只有弯进树林里几条泥土小径。就算真有人住在这里,他们也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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