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感觉到妈妈退却。这是她不想面对现实。她们都很清楚原因。“在这里不会啦。”妈妈说着在旁边带着水沫地上捻熄香烟。她又说次,为求心安。“在这里不会。他在这里很开心。等着瞧吧。”
***
漫长夏日渐渐过去,蕾妮焦虑也慢慢平息。阿拉斯加夏季无比神奇。在无尽阳光下,很难去烦恼黑暗未来。源源不绝日照,白天长达十八个小时,短暂天黑之后又开始新天。
阳光,劳动,这就是阿拉斯加夏季。
有太多事情要动工、要完成。所有人无时无刻不在讲这件事,在餐馆排队时候、在交易站结账时候、搭
二十五岁。你出生时候,们毛钱也没有,住在拖车园区,但这些都无所谓。们有天下最完美宝宝,钱和新衣服这些东西根本不算什。”
妈妈往后靠:“以前他常常抱你,先是拥在怀里,稍微大就扛在肩上。你很爱他。们用爱把世界挡在门外,但世界却来势汹汹。”
“战争。”蕾妮说。
妈妈点头:“你爸爸接到征召令时候,求他逃跑,求他逃去加拿大。们吵又吵。不想成为士兵妻子,但他接到征召令,他决定要去。于是帮他收拾衣物,连眼泪起打包,就这样送他上战场。他原本应该只去年就会回家。没有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活下去。花光身上钱,只好搬回父母家,但实在受不。们整天只会吵架。他们直要和你爸爸离婚,说这样才是为你好,最后再次离家出走。就是这时候,找到那个社区,那里人不会批评这年轻就生小孩。后来你爸爸直升机被击落,他被俘。整整六年,只收到他写来封信。”
蕾妮记得那封信,也记得妈妈读完之后哭得有多惨。
“他终于回家,但样子变得像个死人。”妈妈说,“但他爱们,像爱空气样爱们。他说不在他怀里他就睡不着,不过就算有在,他也睡得很少。”
妈妈每次说这个故事,总会在这里突然讲不下去,童话结束。巫婆狠狠关上门,流浪孩子再也逃不出去。从战场回来那个人,不是当初登机去越南人。“不过他来这里以后好多。”妈妈说,“你不觉得吗?他几乎又变回以前样子。”
蕾妮低头望着朝她毫不留情地涌来寸寸升高海水。无论怎做都不可能阻挡海水涨潮。人只能牢记涨潮和退潮时间,预先准备,做出明智选择,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你知道吧?这里冬季会足足黑半年,经常下雪、气温很低,还有,bao风雪。”
“知道。”
“你每次都说坏气候会让他状况变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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