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炎热漫长白天,从早到晚操劳,她就快发疯。没办法和迈修见面,她要如何撑到九月?
“不能让你走。”他说。
在他们四周,学生有说有笑,收拾东西准备放暑假。
“们不能见面。”她觉得快吐,“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很清楚夏天是怎样。”从今以后,生活将只剩下劳务。
夏天,鲑鱼洄游季节,菜园需要时常照顾,山丘上莓果也成熟,蔬果鱼货要做成罐头,鲑鱼要切成条之后腌渍、烟熏,还要趁有太阳时候进行各种整修。所有人都知道永昼有多美,但眨眼,棉白杨树就会再度变成金黄,开始落叶。白天逐渐离去,黑夜降临。风变得寒冷,雨滴结冰,大地片雪白。
蕾妮看着大玛芝:“被选上。”
“恭喜你,蕾妮。”
蕾妮觉得麻木。她被录取。
可以上大学。
“现在呢?”蕾妮说。
原木桩。卡车开上大路,扬起片灰尘,蕾妮察觉自己在哭。
突然间,她觉得难以承受、无法应付。风险太大,万妈妈逃跑,会不会被爸爸追杀?
大玛芝把车停在学校前面:“你得面对这些事情真很不公平,但人生本来就不公平。猜你已经知道。你可以报警。”
蕾妮转身:“万她因为被杀死,那该怎办?人生要怎过下去?”
大玛芝点头:“需要帮助尽管来找,好不好?答应?”
“们可以偷溜出来。”他说。
蕾妮无法想象会有多危险。爸爸状况天天恶化,哈兰家驱逐令让他最后丝自控也断裂。他每天砍树、剥树皮,半夜醒来踱步。
“你去念书。”大玛芝说,“跟汤姆谈过,他愿意出学费。蒂卡和出钱买课本,瑟玛出生活费。你是们分子,们给你依靠。不准找借口,孩子,找到机会马上离开。拼命逃吧,孩子,千万别回头。不过,蕾妮——”
“嗯?”
“成功离开之前,务必小心。”
***
学期最后天,蕾妮觉得心脏快要爆炸或停止。或许她会头栽倒在地上,成为阿拉斯加另个死亡记录,爱到没命少女。
“好。”蕾妮闷闷地说。
大玛芝靠向蕾妮,打开有点儿卡手套箱,拿出个很厚淡褐色信封:“有个东西要给你。”
大玛芝经常送她东西,蕾妮习惯,比如巧克力棒、平装小说、亮晶晶发夹。杂货店打工下班时候,大玛芝经常会塞点儿东西在蕾妮手里。
蕾妮低头看信封,是阿拉斯加大学寄来,收件人是蕾诺拉·欧布莱特,由卡尼克商店玛芝·博梭代收。
她拆开封口时手在发抖。她阅读信件第行:“很荣幸欢迎您加入本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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