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往前走,进入长照中心,问过柜台小姐之后,听从她指示前往走廊尽头病房。
她停下脚步,站在紧闭门外,做个深呼吸稳定情绪,然后打开门。
喂完牲口之后,她拉下雪地机动车发动绳,然后坐上车。
到镇上,她把雪地机动车骑到码头入口前,停放在那里。辆水上出租车在等蕾妮,妈妈用业余无线电帮她叫。今天海洋气象太差,不能开快艇出去。蕾妮背起背包,前往湿滑结冰码头船位。
水上出租车船长对她挥手。蕾妮知道他不会收钱。他深爱妈妈做蔓越莓酱,每年她都特别为他多做两打。这是当地人贯作风:以物易物。
她递给他个罐子,然后上船。她坐在船尾长凳上,抬头望着泥滩高台上小镇,她告诉自己今天绝不能抱任何希望。她知道迈修病情,因为听过太多次,早已钻进意识里。脑部损伤,沃克先生经常在收音机上说。
即使如此,每天晚上,当她写完给迈修每日信,入睡时经常梦想着他就像睡美人样,真爱之吻能够解除黑魔法诅咒。她可以嫁给他,希望她爱能唤醒他。
二终于到。
午餐之后,妈妈说:“恩特,蕾妮去镇上要用车。”
“叫她用那台旧雪地机动车,不准用新。晚餐前要回来。”他看蕾妮眼,“说真,不要逼去找你。”他扯下挂在墙上铁制捕兽夹,出去之后用力摔门。
妈妈走过来,胆战心惊地回头看。她将两张折起来纸塞进蕾妮手中:“瑟玛和大玛芝写信。”
“有什用?反正们永远见不到她们。”蕾妮说。
船在海面上路摇摇晃晃、乘风破浪,四十分钟后到喀什马克湾对岸。水上出租车在码头停靠,蕾妮跳上岸。
在这种天寒地冻冬日,浓雾沿着沙嘴海滨滚滚翻腾。因为天气恶劣,路上只有几个当地人,完全不见观光客。大部分商家冬季都歇业,春天来才会重新营业。
她离开沙嘴路,登上山丘,进入荷马镇。据说如果看到前院放着粉红色小船、国庆节装饰还没拆掉那栋房子,就表示在沃代尔路上走过头。
长照中心位于城镇边缘,四周长满杂草,旁边有座碎石停车场。
她停下脚步。只巨大白头鹰停在电话杆上看着她,在片阴暗中金色眼眸更显明亮。
妈妈脸忧虑:“蕾妮,不要做傻事,晚餐之前定要回来,闸门随时可能关上。现在之所以开着,只是因为他对自己做过事感到内疚,所以想好好表现。”
“不在乎。”
“在乎。你该为而在乎。”
蕾妮因为自私而惭愧:“嗯。”
蕾妮走出门外,拱起身体抵抗强风,在积雪中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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