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从桌上拿起他刚才抛着玩那枚二十五美分硬币,手指愉快地感受着新铸造硬币上花触感。他用右手食指和拇指夹住硬币,然后将硬币放在左手手心,动作轻柔流畅,但实际上硬币还藏在右手指间。他左手握拳,握住并不存在那枚
,希望刚开始薪水是每周五百美元。”这个数字是他暗中试探、随口开价,但星期三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如果合作愉快话,六个月后,希望薪水涨到每周千美元。”
他停下来。这是他这几年来说话最多次。“你说你可能需要揍某些人,没问题,如果有人要伤害你,就伤害他们。但绝对不会为好玩或为利益而伤害别人。不想再回监狱,次已经足够。”
“你不会。”星期三保证说。
“对,不会。”影子说着,口饮尽剩下蜜酒。他头脑深处突然冒出个怪念头,是蜜酒力量让他口若悬河起来。话语从他口中滔滔不绝地涌出来,就如同从夏日坏掉消防栓里滔滔不绝地往外喷水样。他想努力控制,也控制不住自己舌头。“不喜欢你,星期三先生,不管你真名到底叫什。们不是朋友,不知道你是怎溜下那架飞机而没有被发现,也不知道你是怎跟踪来到这里。不过被你打动,你挺厉害。反正现在闲得无事可做。告诉你,替你把事情办完,就会离开。如果你把惹火,也会离开。在那之前,会为你工作。”
星期三咧嘴笑起来。影子觉得他笑容有些奇怪,星期三笑容里不含任何笑意、任何快乐和喜悦情绪,仿佛是生硬地跟着教科书学会笑。
“很好,”他说,“们终于签订契约,双方致表示同意。”
“随便你怎说吧。”影子说。在酒吧另端,疯子斯维尼正往自动点唱机里塞硬币。星期三往手心里吐口唾沫,向他伸出手。影子无所谓地耸耸肩,也在掌心吐口。两人手握在起。星期三突然加大手劲,影子也用力握回去。几秒之后,他手开始生痛。星期三多握大约半分钟,才松开手。
“很好,很好。非常好。”他微笑着说。在某个短暂瞬间,影子觉得他笑容里浮现出抹真正笑意,蕴含着真实喜悦。“最后再喝杯该死臭烘烘蜜酒,敲定们协议,然后就完事。”
“也再来杯金馥力娇酒加可乐。”疯子斯维尼蹒跚着从点唱机那边走回来,插嘴说。
点唱机开始播放“地下丝绒”乐队《谁爱太阳》。在点唱机里居然能找到这首摇滚歌曲,影子觉得真他妈怪。实在太不可思议。不过话说回来,整晚发生事,都变得越来越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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