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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16)

“奥丁。”星期三低声说,海浪拍打海岸

影子闭上嘴巴,有些艰难地咽口口水。

距离他们大约英里远山顶上,有座木头殿堂。他们驾驭坐骑奔向殿堂,怪兽们身体在继续长大,脚爪悄然无声地踩在海边干燥沙滩上。

岑诺伯格骑着半人马赶上来,他拍拍坐骑人类胳膊。“这切都不是真,”他对影子说,声音显得低沉压抑,“这切都发生在你脑中。最好别再瞎想。”

影子看到个灰发东欧老移民,他穿着破旧风衣,口烟锈黄牙,如此真实。与此同时,他还看到个蹲伏黑色活物,比围绕在它周围黑暗更黑,它眼睛仿佛两块燃烧煤炭。他还看到位王子,飘逸长长黑发,蓄着黑色长须,双手和脸上沾满鲜血,他全身赤裸地骑在战马上,只在肩上披张熊皮。他坐骑是半人半兽怪物,他脸上和身上刺满蓝色螺旋状纹身。

“你是谁?”影子疑惑地问,“你是什?”

他们坐骑在海岸边行走,海浪猛烈拍击着夜晚海岸,发出震耳欲聋轰鸣。

星期三坐骑狼已经长成头绿眼、炭灰毛皮庞然巨兽,他指引坐骑来到影子身边。影子坐骑不安地扭动着,想从狼身边逃开,虎尾飕飕地挥动着,摆出副好斗姿态。影子抓住它脖子,安慰它不要害怕。不知为什,影子突然想到,应该还有另外只狼,和星期三骑那只是孪生,它本来在沙丘间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他们,可转眼又不见

“你知道是谁吗,影子?”星期三问。他骑在狼背上,高傲地仰着头,右眼炯炯有神,精光四射,左眼却呆滞无神。他穿着件深色僧侣式带兜帽斗篷,脸隐藏在斗篷黑暗中,凝视着他们。“告诉过你,有会告诉你真名。听着,人们就是这样称呼名字:被人尊称为战神、冷酷者、掠夺者,还有第三位神。是独眼之神。还被称为最高主神、真理探寻者,是格林尼尔,是戴兜帽者。是全能父,是权杖之王。有无数名字,正如风有无数称呼,死亡有无数种方式。宠爱乌鸦叫胡因和穆因,意味着思想和记忆。宠狼叫弗来瑞和盖瑞,爱马叫绞刑架。”两只幽灵般灰色乌鸦站在星期三肩膀上,仿佛披着透明鸟羽外衣两个鬼魂,它们把鸟嘴伸进星期三头发里,似乎正在探寻他思想。然后,它们拍打着翅膀,再次飞到遥远世界中去。

该相信什?影子暗自想。这时,个隆隆低沉声音从地底深处某个地方传来,回答他问题:相信你眼前切。

“奥丁?”影子轻声问,阵风从他嘴边将带走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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