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他追问。
“在埃及。”
“可怎到埃及去?”
“沿着密西西比河。向南。找杰奎尔。”
“听着,”影子说,“不想让自己显得像是——哦,天啊,你看⋯⋯”他停下来,重新组织语言。他现在很冷,孤零零站在树林里,和只正拿小鹿班比作早餐黑色大鸟
踪犬、刺耳警报,铺开全套追捕场景。但是现在,这里什都没有。
他到底想要什?不要被人抓住,不要把火车里那些人死揽到自己头上。“不是干,”他仿佛听到自己在辩解,“是死去妻子干。”他可以想象执法人员脸上表情。他会被推上电椅,而人们会争论他到底是不是真疯⋯⋯
他不知道威斯康星州有没有死刑,有没有都不重要。他只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什,再弄明白这切如何收场。最后,他挤出个有点悲伤笑容,他意识到,其实他最想要,就是让切重新恢复正常。他希望自己从没有被关进监狱,劳拉还好好地活着,他这几天所经历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恐怕没有这个选项,孩子。”他在想象中用星期三粗,bao语气说话,而他自己也同意地点点头。没有这种选择,你已经把自己退路给断掉。所以,你就接着走吧、继续熬吧⋯⋯
远处有只啄木鸟,正在“笃笃笃”地啄着朽坏树干。
影子突然感觉到有双眼睛正在窥视他。光秃秃矮树丛中,几只北美红雀盯着他,然后低下头,继续啄食黑色接骨木树上串串果实。它们模样跟北美鸣禽月历上画丝毫不差。周围各种各样鸟叫声,有啭鸣低吟,有咝咝尖叫,有高昂清脆,影子觉得自己仿佛在听立体声音乐。沿溪而行路上,鸟叫声始终陪伴着他。最后,所有鸟叫声慢慢消失。
只死掉小鹿躺在山峰阴影下林间空地里,只黑鸟,体型巨大得像只小狗,正在用巨大、邪恶黑色鸟喙啄食着死鹿,从尸体上撕碎、拉扯下片片红色鹿肉。小鹿眼睛已经不见,头部还完好无损,尾巴上还长着幼鹿带白斑点黄褐色鹿毛。影子好奇这只鹿是怎死。
黑色大鸟歪头,然后开口说话,声音像岩石相互撞击。“你是影子人。”
“是影子。”影子回答说。鸟跳到鹿臀部,高昂起头,竖起鸟冠和脖子上翎毛。鸟体型巨大,眼睛像对漆黑珠子。近距离面对那大只鸟,让人不由得胆战心惊。
“说他在卡罗见你。”大乌鸦嘎嘎地说。影子不知道这是奥丁哪只乌鸦,是胡因还是穆因、记忆还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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