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也上广告,是刘老板箱底剧目《玉堂春》。坊间便说,这夜是有决战意味。这六场唱下来,叫好不绝。然而下台,言秋凰便看出众人神色不对。追问之下,师父压大轴倒在台上,咳出口血。
这张旧报纸标题:“望鹃啼血花落去,新凰清音换新天”。这大约是言秋凰最后次出现在新闻头版。后来,据说是她自愿退出“八大名伶”选举。在众人不解与期待中,半年未再登台。这年年底,积郁成疾师父殁。她身素裹.守半年丧。临给师父遗像磕个头,立下誓言,从此离开京津伶界。
后来,又有人说她在沪上停留。无奈个女人,又少人扶持,竞分外艰难。洋场上规矩,正邪难循,来二去,得罪黑道上人。好不容易脱身,辗转番,才来到襄城。
襄城这地方,比起京津,民风大约又淳朴容纳些,言秋凰便安置下来,栖身在个叫“荣和祥”戏班。这里票友知道来个女伶,叫“赛慧贞”,也觉得稀罕,口耳相传。开始几场,挨在几个角儿当中唱上段,便不觉得惹眼。后来出《鸳鸯冢》,有段西皮慢板,是极难把握,却被新来女旦唱得行云流水。听者骤然发现这不同凡响。没过多久,便有见过世面票友辨认出,原来就是名震时名伶言秋凰。
襄城原本不大,这事便很快在票友间传开。关于这层,对于言秋凰与父亲相识,仁桢有许多想象。直至长大以后,她仍然觉得,这想象诸多版本,并未有个是真正可说服自己。
她每每想起八岁自己,当初与父亲践约去听言秋凰大戏,实际便是这想象开始。
那是她第次踏进重新整修后“容声”大舞台。在襄城地界上,出现这处地方,多少堂皇得有些不真实。门里悬着半人高灯笼,字排下来,上书“玉楼天半笙歌起,蓬岛闲班笑语和”。迎脸儿花岗岩影壁,镶满各色脸谱,生旦净末丑,应俱全。并不缭乱,仿若色系。因间中自有秩序,便顿然气势非凡起来。进去,才知别有洞天。椭圆形舞台已扩建到十余尺宽。台前蒙重重叠帐,紫天鹅绒制,光影在灯底下熠熠地波动。座位排两百来个。前排照老例儿自然是酸枝太师椅、八仙桌,却依墙又摆几张镶软垫贵妃短榻,布局时之间中西合璧起来。仁桢看着新鲜,并不知道,这是为城中几位军界要人姨太太特设,只嚷着要去坐。父亲明焕没理会她,嘴里轻声说,这角儿还没几个,倒先把京城里派头学来。
说着便牵她手,上楼去。巴洛克式转角楼梯,通往楼上包厢。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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