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终于忍不住,说,那他就是要为虎作伥!
可滢说,爹火是,自己看错人。当年吃日本银行亏,只说要大姐嫁个能替咱们长眼人。如今可好,这眼睛却是替日本人长。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这个男人是可以不要,只是往后,可让大姐怎办。
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房间里头片静寂,只听得见自鸣钟钟摆摆动声音。突然“当”声响,惊心动魄。
第二日早饭。温仪喂过孩子,搁下碗,说,
崔氏看着温仪,紧紧地跟几步,却又回过身,不放心地看盛浔眼。终于还是赶上前去,抱过温仪孩子,也进去。
盛浔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他以为他是谁,欺负到孟家人头上来。没有王法。
可滢拉拉文笙袖子,让他跟她回屋去。文笙见舅舅定定地坐着,颓然。两眼浑浊,老意丛生。
可滢关上门,说,幸好你不在,这两天家里天翻地覆。查理要和大姐离婚。
文笙心下惊,问,为什?
傅说,琢磨着,倒是不像个心地不正人。少爷若嫌弃,便重给你做只。
文笙见那道血红符,正画在老虎印堂上,密密地缠绕住“王”字。他用手摸摸,沿着那笔路描画番,说,不用,就它吧。
文笙回到天津,正值春寒。
晚上到舅舅家,他便觉出气氛不对。晚饭时,家子人,各怀心事模样。姨舅母崔氏,本是个心宽人,见他回来,真欢喜,笑得却勉强。
大表姐温仪也在,抱着新生儿子,坐在旁,愣愣地不作声。
可滢犹豫下,说,自然是有别人。
文笙想想,终于说,或者他是时间胡涂,总还有挽回余地。念到孩子才半岁,做大人也不能不顾。
可滢叹口气说,若只是儿女私情,倒好办。他要娶是钟渊会社社长女儿。事情恐怕没有这简单。
文笙也有些瞠目,你是说,他要娶日本人?
可滢恨恨地说,只是揪心,这长时间,大姐居然无所知。查理和日本人走得近,不怕瓜田李下也就罢。听说这回是和三间洋行在中国代理权有关系。
文笙跟她问好,又带句,姐夫没有来?
盛浔呼啦下站起来,拍桌子,声断喝:他若来,就打断他腿。
桌上茶盖碗,被震得“咣当”声。在座,个个都如惊醒般。
阿弥陀佛。崔氏上前抚着他胸口,你这是发哪门子脾气,这个女婿,可是你自己千挑万选出来。当初就说,洋派人,总是不可靠。
这时候,温仪怀里孩子,“呜啦”声哭出来,哭得震天响。温仪边哄着,默默地站起来,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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