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教士,找谁来做呢?好几年,这个城市人都是堕落着出生,堕落着死去。人死,就埋进土。没有祝福,也没有弥撒,就这简单。吃面包吧。”
“不,要找个神父,必须找到个神父,”雷米结结巴巴地说,“科隆这大……只要个祝福……”
“教堂和修道院都是空。不然就去找那些疯女人……说,小伙子,你干嘛不自己祝福自己,嗯?你没有圣职?可惜呀,要不然你给面包画个十字,待会儿就这吆喝:快来买呀,全城最神圣面包!”
“可是要安葬……这颗心……不能就这埋掉它……不能没有祝福就……”
“心?什心?”
人都看不见这景象,们姑且相信当时位修女话,她说看见两座炼狱,个就是们脚踏每寸土地,另个则从地狱之口直延伸到紧闭天国脚下,里面盛满忧愁灵魂。看来炼狱有着最广大胸怀,是宇宙中最慷慨地方。
如果请这位修女看看科隆上空,她也许会说,即使科隆沉睡着那多圣徒,即使与星辰为友三位国王在科隆安眠,科隆也不能逃离炼狱吞噬切臂膀。星空与炼狱在科隆头顶交汇,比上涨莱茵河水更加靠近这个城市。
五月天亮得早。晨星刚刚消逝时,雷米就起身。他或许也隐隐感到天空重量,被胸口传来搏动所惊醒。他不知道是谁在激动难安,是他本人,还是那颗紧贴自己、快要结束旅途心。莱茵河上吹来阵清新风,河对岸就是科隆城。
“喂,小修士,你到科隆来干什呢?”城门下,几个裹白头巾女孩冲他喊。雷米没有理会她们。他走在街上,发现人们用异样眼神瞄着他。他在刚支起窗板面包铺门前,像托钵僧那样讨块面包。他接过来说:“上帝保佑您,师傅。”
“什上帝呀,”面包师傅对他道谢不以为然,“就算没有上帝,施舍小块面包总还是说得过去。”
颗圣洁心!颗要在科隆得到祝福心!雷米没有喊出口,他攥着胸口包袱,晕倒在地上。
雷米没有听见过路人惊呼。在昏迷时候,他模模糊糊地觉得有人抬起自己,再次被放下时,身体有如落在片沙地上,阵阵晚祷般低语仿佛沙粒抚过他脸颊:“上帝就是纯粹虚无,是灵
“不明白您话,怎会没有上帝呢?”
“啊,或许有吧,不过在科隆是找不到他。”
“怎可能?难道科隆没有教堂,也没有教士吗?”
“教士们都给赶跑啦!教皇给城市下禁令,到皇帝屈服为止,科隆都不许再办圣事啦!”
“难道人生下来也没有洗礼,死时也没有告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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